紅繩被兩人拎在手上,一圈圈往桂花樹延伸的枝幹上纏。
微風掃過,許願牌在半空中搖晃。
續念仰頭望過去,「易思嵐,我們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他把她摟進懷裡,點頭應:「嗯,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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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溪村吃過晚飯,又去了趟續念母親所在的墓園,兩人才往回趕。
回到朝雲灣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
小區門邊的路燈成排亮著,續念被刺到眼睛,打著哈欠坐直起來。
正想拿出手機來看時間,餘光瞥見馬路對面停了輛藍色的保時捷,車身旁倚著個人,穿一件黑色衛衣和黑灰色牛仔褲。
頭髮比讀書時候長了些,但臉沒怎麼變。
她看了幾眼後,認出是趙渝銘。
「停一下。」續念說。
易思嵐問:「怎麼了?」
她朝那頭指,「好像是趙渝銘,他這段時間杳無音訊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既然出現在這兒,我想去問問他。」
人家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他沒理由阻攔。
易思嵐點頭,「行,我在門邊等你。」
續念推門下了車,邊朝馬路那邊走,邊喊了聲:「趙渝銘?」
趙渝銘聽見聲音,松松垮垮的身子忽然立直,抿了下唇,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聽說你出院了,就想來看看你。你康復了,我真為你開心。」
續念擰著眉打量他。
模樣是沒變,可語氣好沉,和一貫的不正經截然不同。
表情也是,似乎深沉不少。
她問:「你這段時間去哪了?怎麼都聯繫不上了?」
趙渝銘笑意一沉,「我……可能要結婚了。」
「結婚?」續念很意外,「和誰啊?這麼突然?」
「我也不知道那是誰,還沒見過面。」他答。
哼笑一聲後,接著說:「說是什麼地產集團的小女兒,反正是對我們家有幫助的。」
難怪他這段時間會失聯,不用繼續往下說也知道,肯定是在對抗這件事。
趙渝銘愛玩,怎麼可能會願意這麼早結婚,還是這種在他看來荒謬的理由。
但他們的身份就是如此。
從出生的一刻就享受著別人幾輩子也難達到的經濟條件,自然也要為此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婚姻就是其中之一。
那種灰姑娘和王子,窮小子和白富美相愛相守的故事,只是童話。
續念沒法勸解他什麼,只說:「你也別太悲觀,萬一你們相處得不錯呢?」
趙渝銘眼圈紅了紅,笑得令人心疼,「像你和他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