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躍沉默了一下,「明白了,一個時辰就好。」
另外有一邊,主人家還在和魂靈說話。
「傾眉,你對我們一家有何仇有何怨,都這個樣子還要擾得我們不得安寧!」
魂靈聽到聲音,淒切喊了一聲:「表姨夫,我所為非我願,讓他們放了我!」
「是傾眉嗎?大夫人一聽走了出去,看到她「啊」了一聲,身體往下滑。
「快來人!夫人暈血,快扶夫人進去!」趙員外吼道。
趙員外看下人把夫人扶了進去,轉頭看向他們,行禮後道:「謝謝兩位道長抓住她,之後還要再勞駕兩位祛除她!」
楚長躍對他說:「你知道人影是誰?」
趙員外猶豫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此人生前是我夫人的遠房親戚,她一年前來投奔我夫人,我們看她可憐就收留了他們。我夫人對她視同己出,沒想到她竟不辭而別,現在變成這不堪入目的模樣,竟還過來找我們,簡直此有此理!」
魂靈辯解道:「表姨夫,我冤枉啊,分明是表哥他……」
「你住嘴!」趙員外忽然喝住她,竟是一改先前害怕猶豫的姿態,怒聲道:「不管你發生了什麼!我們一家人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你,還給你吃給你穿,把你當作府上的小姐,你表姨還操心你的婚事,為你四處打聽郎君,你不識好歹才落得如此,竟不知恩圖報!」
女魂像是被嚇住了,沒再說下去,哭泣不已。
趙員外說完,再次對楚長躍行了一個禮,「勞駕道長了,速速把她收了吧,別讓她繼續禍害人了。」
李堂聿笑了,眼前一幕真好笑,人和鬼的界限忽然模糊了起來。
楚長躍看了他一眼,李堂聿收了笑,裝模作樣對他說:「師兄,要怎麼樣?」
楚長躍轉過頭,對主人家說:「趙員外,傾眉姑娘已經在門外站了大半年,如她要傷人,早就出手了。再來魂靈要先解開心結,才能讓她心甘情願離開投胎。強行祛除反而會適得其反,恐怕會變成厲鬼。」
李堂聿挑眉,心想,有意思,還能一本正經唬人。
趙員外猶豫了,他嘆了口氣,「家醜不可外揚,實在讓道長見笑了。」
「讓傾眉姑娘離開這裡還宅院安寧才是最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就按道長辦吧。」
楚長躍轉頭看向束縛在陣上的魂靈,「傾眉姑娘,你為何要夜夜站在門外,卻在有人出來的時候消失?」
傾眉看了一眼轉過身不再瞪她的趙員外,哽咽道:「我掉井裡了,想讓表姨和表姨夫救我上來,我混身是血,怕嚇到表姨。」
「你胡說八道,分明存著害人之心!」
魂靈又再次重複道:「我真的只是想讓表姨夫和表姨讓人把我從井裡救出來,裡面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