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躍握緊拳頭,內心煎熬。
「你在想什麼?」李堂聿抱著酒囊笑著看他。
楚長躍瞪大眼睛,握緊拳頭,臉上卻若無其事喝了一口酒:「在想師尊。」
他聽到床那邊沉默了一瞬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李堂聿坐了起來縮在床裡面,嘟囔道:「哦……想你師尊什麼?」
楚長躍喝了一口酒,冷靜道:「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師尊過得可好。」
李堂聿「噗嗤」笑了一聲,「你師尊好歹比你年長數年,他哪裡還需要你一個晚輩操心。」
「是嗎。」楚長躍又喝了一口。
「我確實給師尊添了不少麻煩,我要不在身邊,師尊會更自在吧。」
李堂聿愣了一下,他咳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師尊怎麼想,我只知道你小小年紀怎如此多愁善感?我就從來不想這個問題,想點年輕人的事吧!」
楚長躍頓了頓,他忽然說道:「什麼是年輕人想的事?」
李堂聿想了想他二十歲時候,和現在也沒什麼不同。
他陷入沉默,想起看過的話本,說道:「自然是一些風花雪月之事。」
「你想過?」
「唔……自然是想過的。」李堂聿點頭,他少年時候看了一些話本也想過與美嬌娘風花雪月,但要真讓他為此下山,他又懶得去。到了現在,恍然已經許久沒想過。
雖然千行門沒有修無情道,也沒有要守元陽的功法,但他感覺隨著修為進益,已經無欲無求了。他這木頭徒弟大概也……
「可有心悅之人?」
「沒有。」李堂聿坦然道。
「我好像有了。」
李堂聿嗆了一口酒,咳了好幾下,才面露震驚道:「是誰?」
楚長躍握緊酒囊,聲音發緊道:「是下山後遇到的一位道友。」
李堂聿聽聞鬆了口氣,感覺天都亮了。這小子喜歡上別人了!
他笑著下了床,拖著鞋子坐在旁邊,興致勃勃問他:「是哪家的小姐?」
他又想起如今斷袖之人也不少見,看楚長躍陷入沉默,他悟了。
「是哪家……郎君?」
楚長躍看他絲毫不介意還鬆了口氣的樣子,他就知道原來之前荒唐的猜測是真的。
他心中酸澀異常,猛喝了一口酒,又聽到他問自己哪家郎君,也是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