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家的目光又重新投向李宗師,「李宗師,戰爭一觸即發,您剛才為何如此說?」
李堂聿放下酒杯,淡淡道:「這法陣如今很不穩定,或許很快就要破陣了,自然就用不上大家守陣了。」
酒樓內頓時冷寂。
片刻後,一個少年忍不住訕笑一聲,說:「哈哈,李宗師也會開玩笑了。」
「是呀……一定是大家太喪氣了哈哈。」
李堂聿舉起酒杯說:「我看你們都對守陣抱怨已久 ,破陣不好嗎?沒有法陣以前,人族也並未滅亡。」
「可是……法陣是保護我們的。我都不敢想法陣沒了,我們會怎麼樣?」
「是呀,我總覺得法陣另外一邊藏著許多妖魔鬼怪。」
「陣上就有一隻虎視眈眈瞪著我。」
「你也感受到了嗎?」
「當然,我剛開始就損失了兩成法力,就是被那大怪嚇的。」
「什麼大怪,感覺太混雜,說哪只?」
「別說了,我感覺酒樓都開始發冷了。」一個少年搓了搓手臂說了。
「喝酒吧。」
「喝。」
「李宗師想要破陣嗎?」江照黎忽然說道。
黎堂聿看著江照黎說道:「有想過。我師兄坐陣遭受反噬,至今未恢復。我開始忍不住思考,法陣是保護人的,還是消耗人的。現在的法陣情況並不樂觀,是保護人居多,還是消耗人居多呢。仙人設下的法陣,為何如今只有人族維護,仙人們去哪裡了?」
酒樓又再次沉默起來。
他們從小被教育,法陣是保護他們的,以為能維護法陣為榮,即使法陣負擔越來越重,他們還是沒想過破壞法陣。更不要說,討論設下法陣仙人的去向。
旁桌有人聽不下去,站了起來,抱拳行禮道:「李宗師,此言差矣。法陣已保護人界百年,這是事實。仙人為我們設下神陣,剩下的自當我們自己為自己安危效力。怎能責怪仙人不再幫助我們。」
酒樓人聲開始嘈雜起來。
李堂聿淡淡道:「小友,此話有理,但我不認為可以適合每一種情況。這神陣保護過人界不假,消耗也是不假,封堵了通往各界的路,導致人界靈氣稀薄也是事實。神陣等於是把人界籠罩其中,是仙界圈養著我們,而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關係,既然是上管下,就有管理職責一說。怎能給我們設了限制,就跑路不管的道理。」
酒樓再次鴉雀無聲。
「可……真破了神陣,人界……生靈塗炭,李宗師,您能承擔責任嗎?」站起來的少年鏗鏘有力喊道。
「我不能。」李堂聿坦白道。
「既然如此……李宗師又為何主張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