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棄為自己感到悲哀。
終於,在他扭頭要走的時候,青年那清冽的聲音凸顯出來:「等一下!」
沈不棄聽話地等了,然後看著季維時匆匆忙忙往他身旁跑,面對他不解的眼神,答道:
「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假話,純粹是騙人的假話。
如果只是來看一看,那為什麼還要冒出來,讓自己身上多了些死性不改繼續跟蹤的嫌疑。
「當然,我也想和你說說話。」
沈不棄:「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
季維時左右掃視,掏出一個小小的黑盒子,打開了盒蓋,濃郁的精神力頓時充斥在空氣里,幾乎要將環境扭曲。
那黑色的小盒子不僅釋放出強烈的精神力,還有意無意地對周圍人的精神力產生了壓製作用,像極了某種愛裝大尾巴狼的alpha。
季維時壓低聲音道:「你看,這是我上周在禁區發現的。」
沈不棄蹙眉,「那為什麼你當時不拿出來?」
季維時看向他,黑眸沾雲帶霧,「因為我只信你。」
他靠得又近了些,呼吸間熱浪迎面撲來,那灼得發燙的溫度游過沈不棄眉眼,將眉心那一塊小小的皮膚暈上紅色。
沈不棄下意識想往後撤一步,可他退一步,季維時就往前一步。
他退他進,竟有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終於忍不住惱怒,沈不棄的眼尾也染上幾分銳利的紅:「不要靠我這麼近。」
「我不是故意的,」季維時繼續用那多情的桃花眸看著沈不棄,「我只是撐不起那麼強的精神域防護了,原諒我,小憶。」
他又變回了那個脆弱的,矜貴的,必須嬌養的玫瑰。
現在或許他還學會了偽裝,把那清淺的感情渲染得濃墨重彩。
沈不棄呼吸一窒,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就這一分猶疑,偏偏給了他可乘之機。
季維時在他耳畔快速道:「這個聯盟里都是瘋子,不僅秦緲,還有周清燃、沈思,小憶,你不要相信他們,他們根本就是在限制你的生活,拿你當試驗品。」
他唯獨漏過了秦澈和自己。
這讓那種夢回過去的感覺越發濃烈。
仿佛就還是剛剛在一起時,季維時和秦澈還保持著緊密的盟友關係。
而他呢,也全身心地愛著這個人。
或許還有些東西沒有變,但太多的東西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