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的所有,都變成了現在的糟糕。
好像他們天生不該被愛。
秦澈抱住他,聲音嘶啞:「這沒有什麼的,人現在的平均壽命是五百年,很多事就會像過眼雲煙一般,稍縱即逝。」
「我自認為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是他沒有選我而已,至於其他的,你記住,他是敵人,你的父親,不叫周清燃。」
「以後再遇上,不要留情。」
沈不棄不知道秦澈說這些話時的心情,他一會兒想到周清燃那張沒有被歲月侵染半分的面容,一會兒想起那人為製造的夢境中,季維時的慘狀。
人生究竟是什麼?
他真的不知道。
為什麼要一次次,得到了又失去。
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讓自己更痛嗎?
他幾乎是無可奈何地緊緊摟著自己的爸爸,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了,他說:「爸爸,我選了你,我選了你的!」
他急於地證明自己,如同這樣就可以擺脫那些理不清剪還亂的情感。
那無處遁形的愛,該安置在哪裡?
他應該再見一次季維時,可是他或許又應該再也別見那個人了才算是好。
秦澈拍拍他,安撫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小憶愛我,我知道的。」
「我們註定這一生跌宕起伏,無論是人為還是天作美,走到這一步,都是該有的。」
「季維時一直在外邊等你,你要見他我就叫進來,不想見我就讓他回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沈不棄抱著秦澈抽噎,「我以為我很愛他,解釋他不愛我,所以我要保護自己,不能再和他有瓜葛。」
「可是他又要說他愛我,還為了我舍下那麼多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想,既然我這麼愛他,那我應該原諒他。」
「但是在夢裡,我沒有選他,我不知道了,或許我之前只是想要一個家,恰好遇到了他,可我怎麼辦,爸爸,我該怎麼辦?」
秦澈抱著他慢慢安撫:「不要怕,不要怕,我在我在,你愛不愛他都沒事。」
「有事的!」沈不棄失神道,「如果不愛他,我不想像那個人一樣,接受著別人的好。」
「我不想成為一個自私的人,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我想自由,我想要自由。」
他終於迫切地大聲地,說出了自己想做的事。
好像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此時此刻,終於能喊出自己的委屈與無奈。
這世界上還會有人縱容他。
秦澈放開他,朝他笑,「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愛,人總要犧牲什麼。」
「你不可能要求自己還是那個生活在7區,只有一間小屋,和一隻小貓的人。」
「人擁有的越多,抉擇時就越困難。」
「但你應該勇敢地去做什麼,讓自己不後悔,我還沒有死,我可以給你你需要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