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說的不是小時候,那短短的一面能看出什麼,何況那時候這人還是個小孩子。
他說的是,從初見到現在。
和季維時一見面,那該死的信息素就開始發揮作用,雖然一個心懷鬼胎,一個懵懂無知,但兩個人稀里糊塗談了場戀愛。
如果那天在6區,季維時說的確實是為了保護他的權宜之計的話,那麼兩個人肯定是都走了心的。
就連之後知道了季維時做的那些缺德事,沈不棄其實也沒有真的怪他。
他只是不懂,為什麼這個人要不停地傷害自己。
不愛自己還要拘著自己。
討厭他們的孩子,要殺了無辜的孩子。
但那個孩子明明是季維時自己求來的。
那時候沈不棄種種不理解,只剩下自怨自艾。
後來的種種,說是不原諒其實也不算。
他只是還缺一個答案,想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已經明白了什麼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愛。
本來他以為他已經明白了,可是這次之後沈不棄忽然覺得還需要看看,真的會有人瞞著自己愛的人這麼多事情嗎?
他並不十分懷疑季維時愛的分量與真假,他只是茫然,眼前這個人懂不懂愛?
他當然可以一個人愛著他的玫瑰,不需要什麼回應,也不需要什麼動力,但那樣,一定不是季維時想要的吧。
所以他問季維時:「阿時,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如實回答就好。」
季維時見他這麼嚴肅,連所處的環境也顧不上了,立刻扭頭看向季維時,黑眸滿滿倒映著的,都是沈不棄。
只見沈不棄開了開口,忽然前邊出現了什麼。
來不及多說,季維時一把拽過沈不棄,發燙的手緊緊捂著柔軟的唇,防止再出一點聲。
沈不棄愣住了,兩個人進了那扇開著的門,也是走廊上唯一的門,這大概是個臥室。
擺放和裝修和上午去秦緲那裡看到的,有點像。
但沈不棄知道,這肯定不是秦緲的住處。
不然沒必要。
她實在沒必要和他說完那些又來做這些好事。
不僅分身乏術,也實在沒什麼必要。
那會是誰呢?
周清燃會這樣幹嘛?
沈不棄不確定。
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還伴隨著細碎的交談聲,季維時咬牙往裡走,看沈不棄還有點出神,他只好一把橫抱起沈不棄。
自己踩著無聲的步子鑽進了大衣櫃。
才慢慢放下沈不棄。
這屋裡本來就沒開燈,只能靠走廊上的燈照亮,衣櫃就更別提了,厚重的門一關,什麼都看不到。
季維時緊緊捂著沈不棄的嘴,衣櫃空間實在不大,他不斷變換姿勢,把人安穩無聲放到地下,才完成任務似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