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耶爾突然就感到了一些幸災樂禍的快樂。
儘管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並不算久,但是有一點蘇耶爾卻是已經明明白白知曉的:【太陽】的權威與力量,不容置疑。
只要一想到那些暗地裡面想要搞事的神明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動手了,結果卻發現托納蒂烏的力量沒有絲毫的衰退,他們依舊是會被吊起來打的像是一條狗,蘇耶爾就想樂。
啊哈,還會有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情嗎?他怎麼可能不高興?
蘇耶爾就差沒有直接哼一首小曲了。
托納蒂烏擔心蘇耶爾以為是他的誕生宣告了他的隕落:「你不必為我擔憂,蘇耶爾。」
「我已經活過了足夠悠久的時間,隕落的到來於我而言並不算是一件無法接受的惡事,而只是一個必然的歸屬。」
「就像是我從第四紀的【太陽】手中接過了世界的權柄一樣,從我真正成為【太陽】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預見到,終有一天,我也將會如同祂一般,將我手中的權柄交給新的【太陽】。」
「這是我早就已經明悉、並且心甘情願接受的事情。」
即便談及的是自己的死亡,卻也依舊能夠如此的淡然和從容,這就是神明的氣魄嗎?
在成為「神明」這一方面,他還有著太多的東西需要學習。蘇耶爾想。
不過,在穿越到這個異世界之後能夠遇到托納蒂烏——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好了。
托納蒂烏朝著蘇耶爾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身邊來。蘇耶爾順從的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伸手去碰了碰水池裡盛放的蓮花。
托納蒂烏用手輕輕的幫他梳理著過長的銀髮,開口的時候,聲音中帶了些笑意。
「所以,蘇耶爾是因為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擔心我,才會急匆匆的找過來嗎?」
雖然事情的確是這麼個事情,但是蘇耶爾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接受託納蒂烏這種過於直白的……情感上的表露。
他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像是一條只會「阿巴阿巴」的魚,但又說不出什麼來。
托納蒂烏自然能夠看出來蘇耶爾的這一種窘迫。
他笑了笑,寬容的放過了蘇耶爾,沒有繼續迫害薄臉皮的孩子。
「我很高興,蘇耶爾。」
太陽的神明就像是他所持有的權柄那樣,儘管平日看起來是溫和的模樣,實際上在表達個人的情感的時候卻是熱情而又激烈的,甚至是難得顯露出了一些強勢來。
蘇耶爾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逼的步步後退、丟盔棄甲的人,根本無從去招架。
……他以往自認也算是半個e人,然而眼下方才發現,自己還是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