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之神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貿然和黃衣之王對上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然後方才同蘇耶爾解釋了起來。
「【定名】對於我們來說,是比任何的行為和語言都還要來的更為親密的關係。」
「很多的神明因為並不願意輕易的同其他神明之間擁有這樣的聯繫,所以寧願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名字,而只被以神職作為代稱。」
「真正擁有自己的名字的神明其實才是少數,尤其是在我們邪神之間……便更是如此。」
他的話或許的確是解答了蘇耶爾對於「名字」的疑問,但是隨之一併而起的卻是另外的一種油然而生的、難以輕易用語言去描述的震驚。
【汝的意思是……】黃衣的神明緩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詢問,【在決定為吾定名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決定要同吾建立這一種有如愛侶一般的關係……是這個意思嗎?】
本該給出自己的回答的魅惑之神猛的噤了聲。
因為,即便是隔著那一張質地不明的白色面具,魅惑之神也依舊能夠察覺到那兩束落在了自己身上的目光。
那目光有如無邊無際的幽火,也像是無論什麼都能夠吞噬的黑洞。而魅惑之神能夠從那當中所感知到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危險感。
這位黃衣之王……遠比他們的預想,以及他所表現出來的部分還要來的更為危險。
魅惑之神在心頭更新了對於蘇耶爾的認知。
但是他也同樣為此而感到一種興奮的戰慄。
哈斯特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越強,那麼與對方交好所能夠得到的回饋與價值也就越大。作為鄰居和少有的能夠同對方說上幾句話的人,魅惑之神自認能夠比任何一位邪神都更容易近水樓台先得月。
那麼,既然心頭抱有著這樣結交的心思,那麼對於魅惑之神來說,蘇耶爾的強大就並不是什麼需要去忌憚的事情——甚至反而變為了一件好事了。
他感受著蘇耶爾身周那種明顯的已經開始焦躁起來的氛圍,本就在情緒的感知上十分擅長的魅惑之神心頭頓時有了某種猜測。
看起來……自己面前的這位黃衣之王,還是第一次聽聞「定名」當中的這些隱秘。而對於那個為他定名的神明,他看起來也抱有著某種異樣的情愫。
而既然有心交好,魅惑之神自然並不吝嗇於同蘇耶爾再多說上一些。
「我不能妄自推測為你定名的神明內心的想法。但是我認為,在為你定名的那一刻,他肯定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魅惑之神緩緩的坐直了身體,一雙眼睛裡面閃爍著有如狩獵者一樣的光芒——而他的聲音聽在蘇耶爾的耳中,都像是煙和霧一樣的縹緲,又像是誘人的鴆酒一般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