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托納蒂烏也能夠察覺到自己的理智就像是一根被繃緊的過了頭的弦那樣岌岌可危,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就這樣斷裂掉。
「你想要做什麼?」他對蘇耶爾的行為感到了不解,同時還有些憤怒,「你知道自己的血液當中究竟都蘊含的有多少的力量嗎?你知道這樣可能會引來多少的怪物嗎?!」
在托納蒂烏看來,蘇耶爾這根本就是完全不顧後果的作死的行為。這讓他的心頭為此油然而生出某種憤怒。
不是因為之後可能因為蘇耶爾的血液引來的怪物與麻煩,而是因為少年居然如此的不愛惜和珍視自己,甚至半點都無所謂的讓自己陷入了可能的危險的境地當中——這才是真正讓托納蒂烏感到惱怒的緣由。
蘇耶爾眨了眨眼睛,隨後略有些困惑的歪了一下頭,看著托納蒂烏,像是完全不能夠理解後者的憤怒究竟從何而來,是好一副的天真單純的模樣。
托納蒂烏覺得自己心頭的邪火都在跟著「蹭蹭」的往外冒。
然後,托納蒂烏就看到蘇耶爾盯著自己,隨後面上慢慢的流露出一種恍然大悟一般的神色——
他在想什麼?直覺告訴托納蒂烏,那或許並不是一個他樂於見到和接受的答案。
而蘇耶爾的聲音再想起來的時候,也果然是印證了托納蒂烏的猜想。
「怪物?沒關係的。」托納蒂烏覺得自己甚至能夠從蘇耶爾的聲音當中聽到一些小小的興味,仿佛後者非常樂於能夠對著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很強的,我可以保護好托納蒂烏。那些怪物並不足以為懼。」
他也有能夠保護托納蒂烏的一天——這樣的構想簡直令蘇耶爾有些興奮。
儘管這個並不是蘇耶爾熟知的那個托納蒂烏,而是要更加年幼的、沒有任何與他相識的記憶的、第四紀的時候的托納蒂烏……但也同樣令蘇耶爾很是為此感到愉快。
他並不理解托納蒂烏的擔憂,對於怪物巢穴也沒有絲毫的畏懼。畢竟,無論世事和時代如何的發展與變化,絕對的力量也將永遠都擁有著最上首的、無可替代的地位。
如果真的有怪物要將他們層層包圍、意圖把看起來並沒有多少威脅性的少年神明當做是自己的一頓盤中餐的話,那麼蘇耶爾會教導它們,究竟什麼才配被稱之為真正的「怪物」。
怪物之巢?笑話!
不過都是我羊媽的自助餐廳罷了!
托納蒂烏張了張口,就要說上一些什麼——他覺得蘇耶爾在面對怪物之巢的時候,未免也有些太不將其當回事和想當然了。
這難道就是不知者無畏嗎?他在心底這樣思忖著。
只是比托納蒂烏說話的動作還要來的更快一步的,是蘇耶爾不由分說的塞過來的手指。指腹上沾的那一點金色的血液落在了托納蒂烏的舌尖,頓時就將他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給徹底的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