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該是有如這個世界上最上好的瓷器或者是美玉一樣,白皙而又光滑的肌膚,只是如今在那一片的雪白上卻是落著星星點點的、有如冬日雪地上的梅花一樣的嫣紅的痕跡。
那些痕跡以一種無比曖昧的方式分布在蘇耶爾的皮膚上,從纖細修長的脖頸,到覆蓋著薄薄一層肌肉的胸膛,再往下一些,腰腹處似乎被格外的疼愛過,並且倘若托納蒂烏的眼睛沒有出現問題的話,那麼還能夠看見就正好卡在蘇耶爾腰側上的、似乎被誰非常用力的掐住過後所殘留下來的指印。
莫名的,托納蒂烏沉聲了一種非常奇妙的預感來。
他仿佛被什麼東西給蠱惑了一樣的伸出手來,將自己的手虛虛的搭在了那指引的上方。
隨後,托納蒂烏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到了一樣的,朝後退了一步。
——因為,就像是他方才於冥冥之中所產生的那種預感一樣。
那指引與他的手指能夠嚴絲合縫的貼合,沒有一點的多餘或者缺少,簡直就像是……由他自己所新手留下來的一樣。
而伴隨著這樣的認知在腦海當中浮現,似乎也有一些其他的、托納蒂烏原本並不擁有的記憶開始一窩蜂的全部都湧入了托納蒂烏的腦海當中。
托納蒂烏微微睜大了眼睛。
那些記憶實在是……如此的曖昧,與淫亂不堪。擁有著蘇耶爾的臉龐的少年被壓著欺負,眼角都因為這種來自於軀體上的最本能的刺激而滲出了淚花來。
他時而被雙手扣住,壓過頭頂;時而又整個人被翻轉了過來,面朝下壓在床鋪上,承受著來自身後的撞擊。
從少年的口中發出了似是痛苦又似是歡愉一般的泣聲,有淺金色的長髮垂落了下來,蓋在了少年的背上,最後又同他散開的、略帶了一些捲曲的銀髮混雜在一起,糾纏不清,像是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辦法將它們徹底的分離開。
然而無論遭受了怎樣的對待,即便是時不時的有哀哀的道歉和小聲的求饒,但是托納蒂烏看的清楚明白,蘇耶爾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要逃離的意願,
他是心甘情願的承受這一切的。
沒有人教導過托納蒂烏這些,純潔的過了頭的【太陽】也尚且還不能夠理解,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究竟都代表著一些什麼。
他死死的盯著蘇耶爾的臉看,儘管連托納蒂烏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都在看些什麼。終於——在某一刻,他看見蘇耶爾的嘴唇動了動,喊出了一個名字來。
「——托納蒂烏。」
托納蒂烏睜大了眼睛。
這一次,他終於看清了那個造成了蘇耶爾不得不承受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臉——
「是……我?」
***
當蘇耶爾終於醒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全部都拆開、然後又亂七八糟的組裝回去了一樣。雖然不至於說不能動,但是也絕對是渾身上下都酸酸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