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同樣睜開眼睛,豎起耳朵的獎盃,「我先回去了。」
裴清詞應聲,把獎盃從沙發上抱起,「去吧。」
盛清梨點頭,抿唇往前走了兩步,倏地停下,慢吞吞地轉頭喚道,「裴清詞。」
裴清詞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意外,目光深深地望向她,嗓音沉沉開口,「怎麼了?」
「……」盛清梨感知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呼吸一緊,「謝謝。」
裴清詞沒有搭腔。
盛清梨停了停,又補充地說,「我明天下戲早的話,我想抱獎盃過去玩一會兒。」
裴清詞面色淡然地點了下頭。
盛清梨:「……」
無言幾秒,她微垂眼睫,盯著他懷裡的獎盃沉默下來,「你早點休息。」
聽到這話,裴清詞撩了撩眼皮,「叫我名字只是想說這幾句話?」
盛清梨微怔,張了張嘴,「你是因為——」
「是。」沒等盛清梨把後面的話說出口,裴清詞便迎上她的目光,給出肯定的回答。
盛清梨愣了下,脫口而出,「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裴清詞瞥她一眼,意思明顯——他又不是傻子。
他不僅不是傻子,他還是曾經最了解盛清梨的人,他怎麼會看不出她的欲言又止。
盛清梨啞言。
裴清詞起身,抱著獎盃走到她面前,低低道:「還有什麼想問的?」
盛清梨仰起臉,「……我還沒有想好。」
是她膽小,答案就在眼前,她卻不敢去碰。
因為她害怕最後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個。他們之間有五年的空白,五年可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更何況她本來也沒有那麼了解裴清詞。
看出她的閃躲,逃避,裴清詞斂了斂眸,「回去休息吧。」
他頓了頓,抬手將她披散的頭髮挽至她耳後,「什麼時候想問了就過來。」
「……」
-
盛清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她只知道自己機械性躺下時,耳朵上似乎還留存著裴清詞指間的溫度。
她抬手摸了下耳朵,忽而對上黎語薇那雙閃爍著八卦光芒的眼睛。
「……」
盛清梨微微失語,扯過被子:「什麼都沒做,就是對了會戲。」
黎語薇:「猜到了。」
盛清梨詫異地睜開眼。
黎語薇:「要真做了什麼,你今晚還能回來?」
盛清梨噎住,無語凝噎地睨她一眼。
黎語薇揚揚眉,好奇地問,「除了對戲,就沒說點別的?」
盛清梨:「……沒有。」
「騙人。」黎語薇輕哼,「你們倆要真只是對戲,你不會這麼失魂落魄。」
盛清梨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