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喻泉不知道她心裡想的,在他看來,自己只是送了件普通的禮物而已,有時候他吃個飯就不止這點錢了,壓根想不到那東西在她眼裡成了一個燙手山芋了。
所以在第二天下樓的時候,看到她堵住自己要還那香水的時候,只不過低頭看了一眼道,「不要就扔了。」
要不然呢?把這香水塞進口袋裡,帶去教室上課?他一個男的又用不到香水,拿了也是白拿。
旁邊急著去上課的男生,看到他們兩個說話,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完全不在意她叫住他做什麼,一個是年紀輕輕的男大學生,一個是上了年紀的女宿管員,沒有人覺得他們私事上會有什麼交集。
即使有也不可能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因為田然也怕人誤會,所以看到他走了後也沒有繼續追上去,而是看著手中的香水,猶豫了下,還是收下了。
反正三千塊錢她也不是賠不起,他沒叫自己還最好,如果叫了,大不了自己把錢還給他就是了。
想著,她就拿著這瓶香水重新回到了辦公間裡,拆了開來,往手腕處噴了一點點,拉下一點點口罩,鼻尖湊近聞了聞。
臉上白裡透紅,旖旎的五官又軟又嬌,雖然還帶著眼鏡,但露出的半張臉可以看出來絕對沒有三十歲。
鍾佺因為起得晚了,掐著時間點下來的,看到遠處的景象,雖然沒有看清楚她具體長什麼樣,但多少也猜出來她沒有三十歲,可能真的跟高鴻寶所說的那樣,走後門進來的,也難怪她一整天都帶著口罩。
田然沒注意到他的存在,仍然將注意力放在手腕上的香水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反正還挺好聞的,有種深遠的感覺,濃稠厚重但又不刺鼻。
不注意聞其實聞不怎麼出來,當然,這也許是噴在她自己身上感覺不出來的緣故。
而教室里,葉英光比段喻泉先走一步,看到他來了後,沒忍住問道,「剛才宿舍阿姨找你幹什麼?該不會是因為葛秋月的事吧?」眼裡透著八卦。
段喻泉聽到後,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也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隨口道,「你不是說她太可憐了嗎?所以我就送了個東西做補償,她剛才就是來還東西的。」說到這裡,他心裡也有分新奇,想要從他手裡撈錢的人多了去了,把他送了的禮物還回來的還是頭一個。
葉英光再接再厲問道,「那你收了沒?」
兩個人好歹在一個大學宿舍里待了三年,真論起來,他占的便宜也挺多的,但因為他有分寸,所以段喻泉跟他的關系還不錯。
這也是他雖然覺得身旁的人囉嗦,還是回答了的緣故。
「你覺得我送出去的東西還會拿回來嗎?」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沒有說幹什麼,但就是給人一種囂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