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句話讓田然忘記了剛剛想要說的話,變成了另一句乾巴巴的話。
「你喜歡看書嗎?」問完後還有些後悔自己怎麼都不扯兩句再進入這個話題。
柳吳聽到後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她會問一些除姓名之外的基本問題,沒想到居然問的是這個,不過因為這個問題並不難,所以直接回答了,「對。」因為他的工作就是跟書籍有關的,所以跟它們打交道的比較多。
不過在田然看來就是許鴻光神機妙算了,這都能猜到,高興的同時不忘定了定神道,「那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啊?」因為最不好說的第一句話已經開口了,所以在說這句話時,她反而沒那麼緊張了。
身旁人說話依舊十分的簡潔,「偵探懸疑類的。」像是多說一句會死人一樣。
然而田然也不在意,在說到自己喜歡的領域時,語氣一下子飛揚了起來。
「那你有看過死亡絕殺嗎?我覺得裡面的劇情很精彩,人設也很豐富,一環扣一環,精彩極了。」就算沒有看到她的臉,都能想像得出來底下是什麼樣。
柳吳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剛才還跟自己一樣不怎麼說話的人,現在怎麼變得開朗了,但還是開口回答道,「看過,只是感觀一般,許多邏輯像是在抨擊人智商一樣,像是為了爽而爽。」這是他自己的觀點,與田然的觀點相互背離。
這讓她剛生起的興致稍微消退了些,不死心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覺得?這些是從哪些地方看出來的?」大概是語文老師,她很喜歡做閱讀理解,連帶著他就算不喜歡那本書,也要給個理由。
聽到這話,這次柳吳說的話比前面幾句加起來的都多,「按照小說里,哲羅姆·斯坦培克是美國人,應該遵守美國的法律,然而他所做的事情,大多數都背離了美國的法律,比如……」他一連舉了好幾個例子給她聽,隨後又說到在追蹤過程中,他落下了好多個破綻,「我要是作者的話,兇手不僅不會逃,反而還能憑藉這個破綻反殺他們。」
因為整本書很厚,所以他只是舉了幾個例子,但田然仔細想想,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你這樣說的話,好像是的。不過我對美國的法律不太了解,所以也沒有太注重深層的邏輯。」她連英語都不怎麼會,更別提說花時間了解美國法律了。
不過在這裡,她還有一件事更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名作家啊?」她停下腳步看向他問道,感覺他的思維和邏輯都很好,再加上他一副宅男的形象,很容易就讓人想到這個職業。
柳吳:「算是吧,但離作家太遠了,就一個寫小說的。」他可不敢自稱自己是作家。
田然沒想到自己猜對了,面具下,眉眼彎了彎,「我覺得寫小說的人很厲害,改天有機會的話,我能看你寫的書嗎?」只不過這次不是出於深思熟慮,而是出於對他的書的好奇。
以他的性格還有嚴謹的態度,寫的書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
因為她本來就喜歡文學,所以才讀了漢語言文學專業,如今遇到感興趣的書,自然不會錯過。
柳吳遲疑了下,其實不是很想答應的,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可以。」至於什麼時候有這個機會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