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嚴衡臉上的震驚不言而喻。
而跟他同樣震驚的還有一些曾經前朝的舊臣，他們見過靜安長公主長什麼樣，只能說是如出一轍,難道她是靜安長公主的女兒？
沒有人想過她會不會是靜安公主本人，因為時隔這麼多年，她就算還活著,這時候也應該老了,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年輕。
所以陛下是有意要立她為後嗎？
一群人看著原本應該是皇后坐的地方坐上另一個人，心中困惑不言而喻，然而這時候沒有一個人敢問出聲的。
主要是這些年他們已經怕了趙秦了,一個一言不合就砍人頭的人，跟他講道理，完全沒得講,對比之下，還是保住小命要緊，所以全場鴉雀無聲。
這也襯得突然開口的嚴衡格外的突兀了。
「敢問陛下，這位姑娘是何人？」他目光直指田然,終究是是心中的疑惑戰勝了理智，問出了聲。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一個什麼答案。
是希望她就是二十年前自己見到的那個人嗎？還是什麼？
如果找到了她又怎麼樣？難不成詢問她還記不記得當初那個稚童？
然而不等他想清楚這點,這句話已經問出了聲。
趙秦聽到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寶兒是朕姑母的女兒,也是她在世之時為朕定下的未婚妻，你說她是什麼身份？」這態度要說友善也沒有，可以說,如果不是怕身旁的人害怕自己，他早就除掉他了,根本不會讓他有機會站在這裡礙人眼。
對他來說，哪怕面前的人是一把稱手的刀又怎麼樣？反正刀可以有好多把，他也不是非要用這一把。
這話一出，在場中，除卻少部分見過田然的人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外，大多數人都是心中一驚。
因為靜安長公主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耳熟了，幾十年前，禍害了上一任陛下的人不就是她嗎？如果不是因為她，秦帝又怎麼會終生未娶，沒有留下半個子嗣？
怎麼？幾十年過去了，現在輪到她的女兒開始禍害起了這一任帝王了嗎？
可以說，當知道這件事，一群人心中複雜紛紛，口頭想要阻止，但又沒這個膽子。
因為趙秦近幾年來的殘暴，也因為舊皇退位時替他剷除了所有的威脅，哪怕他現在想要把所有大臣都殺光，也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誰敢在這時候找不痛快，不是活膩了嗎？
所以一群人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語，甚至還想著如果他真立後了，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還能留下個一子半女的，也不至於江山無人接繼。
然而嚴衡不知道他們心裡想的，聽到這個回答，頭一次對靜安長公主這個人有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