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軍營的字跡相比,簡直就是沒什麼進步嘛!
林功勳餘光瞥見於佳的動靜,心如止水。
反正已經在她面前丟了人,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見林功勳不理她,於佳右手托腮道。
「大哥,你怎麼老是練字?」
林功勳這時停下了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筆架上。
在船上不比在陸地,這筆墨紙硯他可是花了大價錢從船夫手中買的。
當然這個錢是於佳拿的,從他那兩千兩黃金中扣除。
「我答應過柳娘,要做一個有學問的人!」
說完之後,林功勳有些忐忑,他觀察著於佳的面色,發現她並不在意,心中便酸澀起來。
於佳則是在腦海中回憶,柳娘還真是對林功勳說過這樣的話。
「看來大哥對你的未婚妻還真是情深義重,連這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林功勳以為於佳生氣了,慌忙解釋道。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有了學問,不至於以後成睜眼瞎!」
他緩緩說道:「我爹不識字,在年輕時吃了不少這樣的苦。」
「甚至因為這個,差點被人騙著簽了賣身契。」
「家裡條件漸漸好了起來,我爹娘便讓我們兄妹幾人多讀書、多識字!」
提起林父林母,於佳心中滿是暖意,連帶著身上都暖烘烘的。
林父林母的思想在這個時代確實屬於佼佼者,就拿這個不重男輕女來說,已經打敗了大周百分之九十的父母。
況且她還是一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童養媳。
「怪不得大哥忙中抽閒也要習字!」
「你呢?你為什麼習字?」
林功勳知道於佳是識字的,他想了解她的過去,真實的過去。
「我啊!」
於佳想起小時候她媽媽逼著她寫作業的場景,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我小時候可調皮了,每日下了學就瘋跑。」
「老師……夫子布置的作業老是忘記做,第二日上學不是被打手心就要請家長。」
「次數多了,我娘就惱了,這請家長也太丟人了些。」
「往後,只要下學回家,她就要逼著我寫作業,不寫作業,就不讓我吃飯!」
手腕有些酸,於佳就放下了手,轉而趴在兩人中間的木桌上。
她的目光放在筆架上的毛筆上。
「我們那的筆跟毛筆還不太一樣,筆尖比較細,拿筆姿勢也不一樣。」
「所以你的毛筆字比我寫的還難看!」
林功勳是肯定語氣,自從上次見了於佳寫給中郎將府的信之後,他就再也不怕於佳會嘲笑他了。
「嘿嘿嘿嘿嘿!」
於佳趴在桌子上,笑的花枝亂顫。
「嗯哪,我寫字也可難看了,可是現在我娘再也督促不了我寫字了!」
「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