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後,竟然將水盆打翻在地,水漬濺濕了他的衣袖也混不在意。
「豈有此理!」
黃龍趕忙收拾著地上的污穢,方大山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李延昭胸口劇烈起伏,胸中憤懣之意差點噴涌而出。
他無心皇位,無心權勢,居然還不放過他。
林功勳書信中言明,那個來自薊州軍營的小兵受到現薊州軍營營官脅迫,將那引發痢疾之源放置在臨近步兵營的水井中。
由于于佳營是單獨的伙房,距離水井比較近,是以於佳營的士兵先出現了反應。
而後則是擴散到步兵營以及其他軍營。
這薊州軍營向來都是太子的領地,薊州軍營營官指使小兵暗害渝南軍營,這太子也難逃干係。
若是說太子直接下令讓人作惡,還真犯不著。
但是上之所好,下必從之,肯定是太子對李延昭有了芥蒂,他的下屬才會做此行徑。
思及此,李延昭又出腳將黃龍剛收拾好的水盆踢翻在地,嚇得黃龍當即跪在了地上。
他明明都這麼讓步了,為何還不放過他?
這時王小波從營帳外走來,看見跪在地上的方大山兩人,便也跪在地上說道。
「王爺,賢王來信!」
李延昭甩了下衣袖上的水澤,轉過身來。
「延慶?」
王小波便把手中的書信呈上。
李延昭打開一看,緩了片刻,面色稍霽。
李延慶受到平原都尉相邀,結束之後,將要來南通小聚。
有段時間沒有看見這小子,李延昭心中的苦悶稍微減輕了些。
李延昭與太子兄弟不睦,至少還能在李延慶身上體會到兄弟之情。
「你們都起來吧。」
方大山才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
「你回去告訴功勳,就說此事本王知道了。」
黃龍則是領著方大山出了營帳,他再稍作休整才能回渝南軍營。
「小波,你領一隊人馬,去接賢王。」
李延慶到南通軍營,並沒有帶什麼行李。
此行他只帶了個照料他生活起居的婢女和一個趕車的馬夫,若是旁人見了,定不會相信這是一位王爺。
青布素簡的馬車,猶如李延慶一般,樸素的惹人心憐。
「延慶!」
李延昭看到瘦弱單薄的李延慶便面露責備。
「怎就帶了這兩個人?」
李延慶搭上李延昭的手臂,上下打量著他。
「帶人多了不方便,況且不能讓那位對我起了什麼心思。」
李延昭當然知道「那位」是誰,李延慶在京城謹小慎微,伏低做小,就是唯恐引起太子的忌憚。
看見李延昭面色陰沉,李延慶有些惶恐。
「三哥,你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