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望著遠處的山崖,輕嘆一口氣,「不幹什麼,出來走走!」
「走走來這偏僻的地方,怕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李昶嘟囔著,便又坐了下來。
「哪有這麼多的陰謀?」
阿妍不禁啞然失笑,「行吧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天色漸晚,你早些回去吧!」
「要你管!」
李昶留給阿妍一個倔強的背影。
「真是一個彆扭的小孩子,你若是想在這,便在這吧,我走了!」
「隨便!」
李昶並不關心她的去留,說完兩個字便不再言語。
明日便是李昶阿姐的忌日了,他想在這多待一會兒。
往常的這個時候,李延昭總是要找藉口將他支出去。
明日恐怕不能來這了。
果然,翌日一大早,李延昭便讓李昶去蒙城買些黃酒回來。
等李昶從蒙城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間,他將黃酒給李延昭送去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此刻他躺在榻上,酸意一個勁兒的往鼻頭上涌。
他已經很長時候沒有這般感受了。
難道是因為林二柱和林功勳離開巴蜀的緣故?
思及此,他便在衣櫃中翻找起來。
直到將衣衫全部翻出來之後,他才找出一個暗紅色的木盒。
他輕輕撫摸著木盒上的花紋,輕輕的打開。
裡面是一個縮小版的六弦琴。
這是父母留給他唯一的遺物了。
當初被農婦賣掉之後,還是李延昭費勁心力為他找了回來。
他將六弦琴打開,放在了桌上。
六弦琴的琴弦上已經有些毛躁,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斷。
他閉上眼睛,想著印象中阿娘和阿姐彈奏的曲調,輕輕的勾起了玄琴。
營帳外的王小波滿臉無奈的捂上耳朵。
「每年這個時候,阿昶總要彈他那把破琴!」
「什麼破琴,那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念想。」
黃龍同樣塞上了耳朵。
第三百四十一章
彈來彈去,始終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李昶有些泄氣,便將六弦琴放在了桌子上。
「怎麼辦?連阿姐都快想不起來了!」
「不行,我還得再試上一試!」
他便又拿起六弦琴彈奏了起來。
閉上眼睛,學著阿姐的模樣,用手指緩緩勾動琴弦。
生澀的弦音自他修長的指尖緩緩流淌開來,漸漸的,和印象中的音調合為一體。
「哎,還別說,這會兒聽著沒有這麼難受了。」
王小波漸漸鬆開了耳朵,認真聽了一會兒便又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他閉上眼睛,眉頭緊皺。
「我定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