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從鼻子裡哼出口氣，這才放下拐杖，到長椅上坐下。
低迷沉悶的氣氛籠罩在安靜得落針可聞的走廊里，沒人說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手術室里始終沒有動靜，顧聞澤緊緊盯著面前的大門，就像座雕塑般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顧聞澤瞬間繃緊身體，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翁鳳華比他更快出聲，「小護士，我媳婦怎麼樣了？」
「孕婦大出血，現在急需輸血。」
顧聞澤腦袋裡「嗡」地一聲，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不動了。
「什麼？」老爺子睜大雙眼，驚訝道：「大出血？」
護士點頭，連忙拿血去了。
老爺子有些腿軟，還是翁鳳華扶著他回到椅子上，
他回過神剛想罵顧聞澤一頓，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被抽走了魂魄似的，又默默把話給咽了回去。
現在沒人比顧聞澤更緊張。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醫護人員來來往往，猶如電影裡的慢鏡頭似的。
在清晨第一抹陽光灑進走廊里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在場的人紛紛站了起來，老爺子和翁鳳華還沒出聲，有道影子更快一步去到醫生面前。
顧聞澤緊緊盯著醫生的臉，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醫生，我愛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說：「孕婦順利生產，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壓在顧聞澤心口那塊巨石轟然落地，後知後覺掌心被冷汗浸濕。
聽了這話，老爺子和翁鳳華重重鬆了口氣，。
「太好了，老天保佑！」
老爺子連忙問：「是小子還是閨女？」
醫生說：「是個男孩。」
老爺子哈哈大笑，「好，我們顧家有後了。」
翁鳳華也笑了，「其實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們顧家的寶貝。」
老爺子摸了摸鬍子，「那是自然，就算是女孩子，我老頭子一樣喜歡。」
醫生遲疑地說：「不過.........」
一般不過後面都不是什麼好消息，眾人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懸了起來。
「不過什麼？」
「由於孩子早產，所以還需要在保溫箱裡觀察幾天。」
老爺子和翁鳳華對視一眼，「醫生，你的意思是說孩子情況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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