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提前訂好的位置上坐下,餐廳位置處於市中心最高大廈的頂層,他們的位置又在窗戶邊,一眼看去,整個雁汀的夜景盡收眼底。
餐是提前點好的,他們坐下沒多久就一份一份端了上來,最後還提來兩瓶紅酒和高腳杯,祝他們用餐愉快。
喬漁看向紅酒,挑了挑眉,問:「要喝酒嗎?」
江楓喊來服務員開了酒,醒酒時間一過,往兩個杯子倒入紅酒,端起來,眼神看向她,示意。
喬漁也端起來,跟他碰了下,淺抿了一口,酒液入口順滑,便知這頓晚餐開銷肯定也不小。
開胃酒喝過,兩人吃起西餐。
小時候,喬漁曾跟著父親去過國外幾次,後來在茳州,在東城也吃過不少西餐,吃西餐自是熟練。
不過她看著對面的男人吃起西餐也很熟練,不由得有一絲詫異,聽說他在京北讀完研就回來了,而這家西餐卻是剛開起來的……
「你以前吃過西餐?」
江楓嗯了聲,說:「上大學那會兒去西餐廳兼職過,看得多了就會了,後來認識了亭北,他請我吃過。」
似乎每一個寒門學子為了學費、生活費都有過這樣一段兼職的經歷,再邂逅一段美好姻緣,成就一段難忘的時光。
「你大學期間都出來兼職嗎?」她對他過往產生了絲好奇。
江楓見她感興趣,便簡單說了說大學兼職的幾份工作。
很多工作他都幹過,在京北那樣的大都市,小鄉鎮考上去的他要奔波於課業和生活之間,起得比誰都早,睡得比狗要晚,不論陰天下雨,容不得他一絲喘息。
後來讀了研,進了導師的項目組,有了相對足夠生活的資金,他才沒有把時間浪費在兼職打工上。
喬漁有些怔忪,她自認為已經很能吃苦了。在撐起她那片天的父親倒下之後,她住過廉價出租房,也擠過公交,為了幾毛錢的電費跟房東和合租室友吵過架,唯獨沒有像他那樣,掙扎在生存一線。
轉了專業後,第一年她就利用新媒體的浪潮開始寫視頻文案,為短視頻寫腳本,然後獨立寫再到後來進劇組,毫不誇張地說,她在大學期間已經攢下了十萬的存款。
她以為她會一直順遂的,直到出了社會撞得頭破血流才知道,活下去真的很難。
晚餐早已吃完,甜品擱在桌面上也已冷卻,兩瓶紅酒也都被他們喝完了。
喬漁酒量不錯,白酒不敢說,紅酒啤酒在這些年的應酬里早已喝得麻木。
她放下高腳杯,手撐著臉看向窗外。
雁汀的秋夜一點都不好看,樹木禿禿的,車流也少。
不像東城,這時候的大街小巷早已經堵滿了車和人,那是個熱鬧而壓抑的大都市。
光影浮動間,喬漁轉回頭看向對面:「怎麼突然要帶來餐廳吃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