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是出去弄離婚協議了。」她繼續有話沒話地說著。
江楓:「……」
沉默了片刻,他轉過視線,在睡眠燈光下,她的身影很模糊,小小一片。
喉嚨乾澀地吞咽了一下,他閉了閉眼轉回來,看著頂燈,說:「你要的話,明天我去弄。」
喬漁:「……」
這回輪到她失言了。
她其實很想跟他轉述胡女士的話的,說現在胡女士不要彩禮了,那天價的彩禮不存在了,他們不要談離婚的事了好不好……
可是她理智而又清醒,他們之間才不是因為這『天價彩禮』而離婚。
根本原因還是在於人的劣根性,既要又要。
永遠都不滿足。
是什麼時候睡去的喬漁不知道,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雜七雜八什麼都有,等她再睜眼,屋外已經是天光大亮。
身側的床鋪整齊平放,好像沒人睡過一般。
喬漁想起睡前的那一句話,原本要隨意穿著睡衣的主意改變,去衣帽間找了一套既可以外出穿又可以居家穿的休閒衣服。
換好後,她又特意淺淺地化了個妝。
她是那種,不管任何時候,輸人也絕不輸氣場。
就像那場給她很大打擊的官司,她哪怕是輸了,但依舊是挺著背脊走出法庭的。
弄好一切,她拉開房間門出去,挺著脖頸,像個要去戰鬥的女神。
江楓今天沒出去,就站在飲水機旁邊,見她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來,莫名多看了兩眼。
喬漁腳步一頓,看了他一眼,穿著平常,頭髮也沒打理,蓬鬆垂在腦門上。
不像是要外出辦事的模樣。
她怔怔地發了下呆,不是說了要去拿離婚協議,還是他已經弄好了?
她立即扭頭往客廳的茶几看去,沒有文件;收回視線又往餐桌看去,也沒有任何文件的跡象。
「還沒有拿。」他的話打斷了她的猜想。
喬漁收回視線看向他,他正端著那個透明魚鱗紋的水杯,掀起眼皮也看向她,深眸濃黑,嗓音低低的:「離婚之前,再幫我個忙可以嗎?」
喬漁投去疑惑的視線。
他垂下了眼睫,聲音也是淡淡的:「明天是奶奶的生辰,她想我們一起回去。」
喬漁怔了一下,不知為何心底卻是猛地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