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只有他們兩個人,無處不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哀愁和憂傷。
「哥哥。」
謝晟磁驀地抬頭,泛紅的眼尾給他添了幾分脆弱,「你醒了,哪裡不舒服嗎?」
小齊盛抓住要起身叫護士的謝晟磁,他揚起嘴,「看見哥哥,齊盛就很舒服。」
「胡說什麼?」謝晟磁揉了下齊盛毛茸茸的頭髮,「眼睛治好後,真該給你找個學上,胡亂用詞。」
小齊盛在床上跪坐起來,環抱住謝晟磁的腰,頭髮蹭著他的下巴,「哥哥不難過,齊盛在。」
謝晟磁身體一僵,感受著後背那雙小手哄小孩似的輕輕拍他。
窗外的清風吹拂過兩人的臉頰,將窗外的花香都卷了進來。
謝晟磁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我知道了。」
知道你會在。
……
幾天後。
原本定在這個星期的眼睛手術延後,喻言拿著陶家私人醫院出的報告單查看。
「他後背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但以防萬一,眼睛手術的時間還是再延後幾天的比較好。」喻言摘下銀邊眼鏡道。
陶源生在小齊盛住院的這幾天,已經知道了他眼睛不好的事情了。
起初他是覺得難以置信的,因為小齊盛平常表現的實在太正常了。
後面知道不是完全看不見,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又在心裡痛罵他姐,這人怎麼回事,就這麼放一個小孩在外面。
還呆在名聲不好的謝家小少爺身邊。
陶源生看向來到陶家私立醫院的喻言,詢問道:「他眼睛手術的成功率大嗎?」
「作為醫生,我跟你保證不了太多。」喻言稍稍擰眉。
她抬頭正視陶源生,在對上這張臉時有些怔愣,這是不是跟小齊盛太像了?
「齊盛,是你跟外面女人的兒子?」她不經大腦道。
她知道陶源生有位未婚妻,但他們還沒結婚,所以……
「不是。」陶源生頭都快大了,但凡看見小齊盛和他同框的就沒有不是這樣想的。
幸好,沒讓他媽看見。
要不然誤會就大了。
陶源生側頭,看見趴在病床上任由謝晟磁給他抹藥的小齊盛。
小齊盛的後背大片的烏青,別人給他塗藥他也不喊疼。
真他媽乖死了,跟他姐的咋咋呼呼的性格一點都不像。
謝晟磁給齊盛塗好藥後,邊緣修理整齊的指甲沾染上乳白色的藥膏。
小齊盛看見,伸長手抽了幾張床頭柜上的紙巾給謝晟磁擦拭。
他的動作輕柔,仿佛對待無上的寶物。
謝晟磁的指尖有些癢,縮了縮,又克制的等待齊盛給他一絲不苟的擦拭完。
「好了?」他看向將紙巾疊整齊扔垃圾桶的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