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看著被移到面前茶几的那杯水,沒有說話。
……
今天小齊盛可以取下眼上的紗布了。
謝晟磁站在小齊盛身邊,一隻手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道:「別怕,我在。」
原本有些緊張的小齊盛搖了搖頭,「哥哥,我沒事。」
從前小齊盛並沒有對手術成功抱多大的幻想,但從他做手術之後哥哥對他的關懷。
他也會害怕,如果不成功的話,眼睛還是看不清楚的話,哥哥肯定會很失望的。
哥哥太關心他的眼睛了。
「那我拆了?」喻言帶上無菌手套,來到小齊盛面前。
小齊盛扯了下謝晟磁的手腕。
謝晟磁知道小齊盛這是詢問他的意見,微頷首,「拆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緩慢了下來,喻言拆紗布的動作在謝晟磁眼裡都變成一幀一幀的。
紗布被取下,小齊盛眼睛緊閉著。
喻言抬手在沒有觸摸小齊盛眼皮的情況下,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剛剛有沒有感覺到顏色的變化?」
「唔……好像眼皮下面有點紅。」小齊盛有些緊張的動了動屁股。
謝晟磁按住下意識朝他身邊靠的小齊盛,視線就沒從小孩身上下來過,「別亂動。」
他怕影響喻言的操作。
「慢慢睜眼,小心陽光刺眼。」喻言認真的觀察小齊盛。
謝晟磁左手抬起,在距離小齊盛眼睛3厘米遠的停下。
為他遮去對他來說強烈的陽光,
小齊盛「啊」了一聲,在場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一直默默關注小齊盛的陶源生大步走上前,差點把喻言都給擠飛了。
「小齊盛,沒關係的,要是還是看不見,舅舅也會愛你的。」陶源生語速飛快。
他緊張到脫口而出自稱舅舅了。
謝晟磁此時注意力根本不在陶源生身上,他蹲下身,和小齊盛平視,「眼睛還是模糊的?」
陶源生嘴裡自稱「舅舅」,只被喻言發現了。
她稍稍吃驚,她一直以為小齊盛是陶源生的私生子,沒想到是那個離家出走的陶家大小姐的兒子?
陶家當年那件事,鬧得挺大的。
混京圈的人都知道擅長經商的陶家大小姐為了個鳳凰男自願放棄繼承陶家的財產。
那個時候喻言還在和家裡兄弟爭家產,當時聽見消息,也只是感慨同人不同命。
自己拼命想要的東西,別人卻棄之如敝履。
自從那年後,喻言也沒在任何一個場合看見或者聽見陶家大小姐的消息。
沒想到再次想起她,竟然是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