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齊行方嘴角的笑容沒有變化。
「齊盛還給守謝晟磁的人下了藥，迷暈過去了。」阿三娓娓道來：「他果真去見了謝晟磁，說了老半天話。」
「說什麼了？」齊行方始終看著照片裡的陶瑩。
阿三撓了下斷眉，「老大，沒聽清……」
齊行方緩慢的抬眼，明明是坐著，卻比站著的阿三更有氣勢。
「居高臨下」這四個字在阿三身上體現不出來。
阿三垂頭有些慚愧：「齊盛身上應該帶了干擾器，我們安在謝晟磁那間關押房內的錄音器只錄到一陣忙音。」
齊行方收回視線，重新看著陶瑩，當陶瑩還活著般和她說話：「阿瑩，他的聰明勁是不是隨你？」
「戀愛腦也隨你。」齊行方肩頭笑得抖動，「你跟我跑了，你兒子為了個男人跑到我基地來了。」
「阿瑩，你知道嗎？你爸媽這麼多年一直在找我，他們連你的骨灰都沒有，也不知道每年對著什麼祭拜你。」
阿三站在旁邊低垂著頭不敢說話，齊行方是個瘋批，骨子裡透著病態，心理問題估計從小就有。
阿三跟在齊行方身邊的時間最長，最怕看見的就是齊行方笑。
像現在這種笑，就說明齊行方想整人的心達到頂峰。
「阿三。」齊行方笑到失去力氣，頭靠在墓碑上。
阿三上前一步，「老大。」
「送批人去給齊盛練練手吧，身手這麼好，不多練練可惜了。」齊行方嗓子更加沙啞，沒什麼情緒道：「別弄死就行了。」
阿三頓了下，「老大，齊盛是您的孩子，殘廢是不是也不好？」
齊行方看向陶瑩照片時眼裡是虛假的深情，「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裝個假手假肢的有什麼大不了。」
阿三似乎想再說些什麼，猶豫著沒有離開。
「你想替他說話？」齊行方側頭，似笑非笑道：「不如你替他去死，這事就算了。」
阿三僵住。
半晌，齊行方嘴角依舊掛著淺薄的笑意，語速慢了幾分：「我開玩笑的。」
齊行方站起來，走到阿三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我動誰都不會動你。」
阿三僵住的身體慢慢回暖。
第96章 殺人誅心
打雷了，天霧蒙蒙的。
阿三去車裡拿了把黑傘輕放在墓碑前，「老大，我先去辦事了。」
阿三知道齊行方的規矩，每個月總有一天，齊行方會到這裡陪陶瑩。
阿三不知道齊行方是有什麼話要和陶瑩說，需要在這裡從天亮待到天黑。
即便是颳風下雨也不曾變過。
齊行方的行程是保密的，他出基地來到墓地見陶瑩的日子向來沒有固定每個月哪一日，仿佛全看心情。
但每次出來，都是保鏢成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