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是可以安撫暴動雌蟲的精神海的。
但在有性價比更高的方法的前提下,沒有雄蟲會做這種事,雄蟲保護協會也不會允許。
他們是那麼脆弱,且稀有,又自私,沒有雄蟲會用這種損害自己身體的方法,來幫助一個可怕的蟲化雌蟲。
諾爾喝了好幾口之後,江曈觀察到諾爾的骨翼收了回去,瞳孔也變成了人類一樣的圓曈。
手臂上的蟲紋也退了下去。
江曈鬆了口氣,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真是,汗都急出來了。
諾爾鬆開了他的手腕,江曈又抬著手往前湊:「再喝點,你這才喝了多少,100ml都沒有。」
被安撫之後的諾爾整個身體暖洋洋的,神情放鬆。
江曈的血液,效果竟然比抑制劑更好。
抑制劑的作用原理,是利用藥物強行壓制蟲族的蟲化本性,以及麻痹精神海,這種壓制後續會帶來更加嚴重得反彈,而每次使用完抑制劑之後,感覺也不是這種被安撫過後的滿足,而是被強行壓抑本性的狂躁和空虛。
抑制劑可以讓他的理智恢復,卻安撫不了精神海和身體。
從第一次精神海暴動到現在,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久違的輕鬆感了。
精神海安穩平順,舒服得他臉上都泛起了健康得紅暈。
諾爾輕輕把他的手推開:「可以了。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精神海都不會出問題了。」
「那就好。」
江曈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還有血在慢慢溢出,但是不怎麼嚴重。
而諾爾盯著他手腕的傷口發呆。
江曈的手腕上的傷口看得出來是用刀割出來的,而且很不規則,有三道口子。
江曈有點尷尬:「這不是第一次干割腕這種事嘛,還有點不熟練,第一次傷口太小了,我怕你不夠喝。」
諾爾抿唇:「謝謝你。」
江曈爽朗一笑:「客氣什麼,你當時在列車上不也救了我的命,我們現在算不算過命的交情了?」
諾爾點頭,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算。」
當然算。
不論以後江曈還願不願意和他做朋友,現在江曈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除了雌父之外最重要的存在。
江曈把諾爾扶了起來,坐到沙發上。
接觸到柔軟的沙發,諾爾臉上又是一陣不好意思。
他想起自己剛剛失控時,把江曈按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