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站在一片泥土上,地面上是雜亂的腳印,看來這個地方有很多人來過。陸霜白抬頭一看,落入眼帘的事整個青雲縣,一整個和平寧靜的青雲縣,從遠處眺望,孩子們還沒放學,正蹦蹦跳跳地在操場上自由活動。
陸霜白意識到他被帶出了異域之外。
環顧四周,一顆巨大的老槐樹矗立在他身後,粗壯的樹根盤綜交錯,有些深入土壤里緊緊扒住深土,有些樹根則裸露在地表上,看得出來這棵槐樹年歲不小。
突然,陸霜白瞳孔一縮,全身肌肉不自覺地繃緊,只見在槐樹的另一面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背對著他,是以他看不到對方的相貌,只能看到雪白的脖頸,烏黑長髮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起,她蒼白的手臂細如枯枝,連手肘都呈現一種奇異的灰白色,裸露在外的手臂看起來纖細卻強壯。
她的指甲塗著艷麗的紅色甲油,黑白紅三者顏色對比強烈,讓人不禁聯想起某種中式恐怖情節。
若是他習以為常的鬼魂,他也許還不會感到驚慌,可在他面前的是邪妖,陸霜白不禁後退一步,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很危險,至少比他至今見過的邪妖都要危險。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女人發出一聲輕笑,似乎在嘲笑陸霜白的自不量力,以為後退一步就能逃嗎?
剎那間,一陣異風撲向兩人,在陸霜白的眼中,無數股若隱若現的黑氣被異風包裹著,盡數被吸入槐樹中,還沒來得及思考,他面前的槐樹樹枝便猛然抽長,密密麻麻的向他襲來,試圖困住他的四肢和咽喉,他往一旁一撲,險險躲避,可過大的運動幅度牽扯到了本就內傷外傷湊對的各個部位,陸霜白面色一僵,趴在地面上便開始罵起了國粹。
而這期間,女人依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忍著劇痛,陸霜白額頭滿是汗:「我陸霜白這輩子從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沒當過渣男,連只雞也沒殺過,你想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女人沒有出聲,只有黑色的風吹起她的裙角,露出小腿上足有一個手掌大小的傷疤。
這個傷疤在小腿的前側,可這女人明明是背對著他站的!
陸霜白頭皮發麻的同時,心中警鈴大響,她就是那個人參製造商,劉小玲看見的被復活的女人,她也是和星河為伍的另一隻邪妖!
意識到的這一瞬間,陸霜白恍然,劉小玲沒有說謊,所謂的自己復活自己,和青雲縣製造傀儡是一個模式,只需要做出模樣一樣的傀儡人偶。
而這一事實,又能證實「借屍還魂」不再是一個理論,曹學姐一家被作為目標,等到他們的魂魄消失,便可將其餘人的魂魄填充進去替換,神不知鬼不覺。
她把怨氣放在人參里,以製造偽厲鬼的方式轉移魂魄不被陰差發現,現在想置他於死地,難道就是因為他阻止了他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