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白微笑:「當然,我請客,讓你喝個夠。」
「說回正事,陸霜白,我需要你去叫醒宿淮。」
「我?為什麼?」
陳楚非義正言辭:「在這裡,只有我、你和宿淮三人彼此信任,你去叫醒宿淮,我得在一旁為你們護法。」
的確,他不會他們妖的法術,也不知道怎麼護法,由他進入宿淮的意識叫醒他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宿淮醒不來,他們也出不去,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宿淮死亡概率也越大,而等待救援……太冒險了,胡婆婆即使能感知到他們的位置,大概率也找不到進入魔界的門。
眼下唯一的方法,只有自救。
沒有思索太久,衡量之下,陸霜白爽快同意。
他躺到屋內另一張石床上,只見陳楚非拿出一盞油燈放在他頭頂前,這盞燈上面的火不是常見的紅色,而是幽藍色,渺小的火焰在靠近他的那剎那突然大了兩倍不止,像是有意識般歡快跳躍著,讓人看起來很舒心。
陳楚非將手掌輕輕覆蓋在陸霜白眼前,他的眼皮隨即感到沉重,下一秒,他沉沉睡去。
陸霜白不知道的是,在他沉睡的瞬間,幽藍色火焰突然跳動,由一簇分成兩份,自動懸浮在他和宿淮的眉間。
「冥冥之中,自由天定。」陳楚非朝窗外看去,魔界的天空從來沒有過光亮,雖是千年未曾變過的黑夜,可誰說從未有過黎明?
他眼神沉沉,擔憂地看著兩人:白叔,希望你沒有算錯。
……
「要知前生因,今生受者是;要知後世因,今生作者是。哈哈哈,因果因果,何為因,何為果?」惠山洗完了澡,換了一身更為華麗的金紋白袍,他手拿一隻酒葫蘆,臉色紅潤,已經喝得爛醉,連說話都充滿了酒氣。
他的耳朵比嗅覺還靈敏,在內室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慢吞吞走到陳楚非身側,冷嘲熱諷道:「老夫和你也算半個親戚,你居然說不信老夫?你個騙子!你一大把年紀還騙人,厚顏無恥,你是大騙子!」
「這衰鬼再怎麼樣也是頭瑞獸,就算被封印了力量還強得可怕,老夫從沒見過這樣的後生,若不是這封印做怪,估摸著比那驚才艷艷的太子殿下還要強上兩分。那人類進入這衰鬼意識,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要麼意識被這衰鬼控制,更糟糕點,意識被這衰鬼攻擊,到時候這人不死也痴傻。」
「你不和他說明風險,到時他若成了個傻子怎麼辦!」
「他不會的。」陳楚非定定地看著陸霜白,半晌,嘴角一勾,「他等了很多年,怎麼捨得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