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白緊皺的眉間鬆散開,調侃道:「待在這兒就夠你頭疼的了。」
他不可能帶宿淮一起去,所以靳默得留下來照顧宿淮,依宿淮對靳默的不喜,他又不在家,估計兩人有得磨。
「我也要去!」
化身少年模樣的宿淮從門外跑來,他的武練師傅緊隨其後,頭疼地看著這個祖宗,躬身向陸霜白告罪。
「沒事,你先下去吧。」
此時的宿淮稚氣未脫,兩頰帶著嬰兒肥,他眉目如畫,眼神清冷,已有成年後俊美無雙的雛形,不過他氣質清澈如朗月,和百年後居高臨下的倨傲姿態截然不同。
「你去做什麼?連套劍術都使不好。」陸霜白露出溫和的笑意,他摸摸宿淮的頭,柔聲叮囑,「乖乖在家等我吧。」
「靳默,看好他。」
陸霜白披上披風,大步向外走去,寬大的披風迎風而起,占據了宿淮的視線,等披風落下,只見陸霜左手一抬,在院子周圍布下結界,免得剛化形的崽子不知天高地厚真的偷跑去戰場。
宿淮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心裡的小九九被看得透透的,陸霜白布下的結界猶如城牆鐵壁,任憑他怎麼在門內又打又踹也出不去。
「哥哥,哥哥!你別走,帶我一起去啊!」
「我保證不搗亂!」
「哥哥——」
宿淮的喊叫聲並沒有停止陸霜白的步伐,他很快消失在門外。
此刻的宿淮不知道,這道深紅色的背影在將來的無數個日夜反反覆覆出現在他夢裡,而他卻怎麼也抓不住對方的衣角。
他有多想他,就有多恨自己當年的弱小。
……
幾個月過去,宿淮一直被拘在院子裡,玉青女帝來過,在宿淮的怒視下「好心」的加強了結界。
臨走前,她將手上的菩提珠扔給宿淮:「別太感謝姑母。」
說完,她瀟灑離去。
在法術的加持下,宿淮無法自由出入,只能每日發狠地練著,只要他夠強,哥哥去哪都能帶著他。
練累了,他便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看向兩界交戰的方向,盼著心中惦記的人凱旋而歸。
……
戰役推進得很快,魔族也是殊死一戰,攻勢凌厲,不要命的打法令兩方都死傷不少,天界士兵銳減四成,但魔族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們魔獸多,士兵更多,因此差不多的傷亡情況下便顯得不那麼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