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個指節寬的劍面,恰恰好對準著無恙的劍尖,與此同時,他掏出一張黃符貼在劍身上,與生俱來的天賦讓他已經完全掌控的符咒,他直接省去念咒的過程,低聲下命令:「破——」
足以亮瞎雙眼的巨大紫電充斥劍身,從兩者的交界處一路傳到無恙手心,頓時麻痹了他全身。
陸霜白緊閉雙眼,他聽到了無恙後退的腳步聲,沒有停歇,他以更快的速度追趕上無恙。無恙再怎麼厲害,依舊是血肉之軀,在這道麻痹神經的紫電下步伐緩慢,動作僵硬。
兩人交身而過,陸霜白咬破指尖,在空中寥寥幾筆,流暢地畫出一道簡單又帶著力量感的符文,紅色的血跡停頓在空中,聽命於主人。
陸霜白再將太陰真火施加在其之上,命令道:「滅——」
血珠像是有意識般在瞬間形成無數道尖銳的血刺,毫不留情地穿過無恙的五臟六腑,不過短短三秒,原本鮮紅的血珠變成了黑色稠血噴灑在地,灼傷了土壤,路邊剛破土的幼苗和花骨朵頓時枯萎,失去了生機。
無恙的衣衫也被血浸透,布料承載不住吸滿的血,滴落在地,形成一小灘積水。
無恙吐出一大口黑血,雙膝跪地支撐,他眼中的紫氣忽閃,突然舉劍割向自己手臂加深傷口,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清明。
清醒的無恙似乎並不明白自己為何在這,也不明白為何他正在與陸霜白爭鋒相對:「殿、殿下……?」
此刻,陸霜白的劍離無恙的心臟只差半個指甲蓋的距離,熟悉的語氣讓他不由停住攻擊。
莫不是無恙魔尊從煞氣中恢復了清醒?
若他真的脫離了煞氣,於天界和魔界都是一件好事。
可他看不見,只能側耳細細聽著對方的動靜,試探道:「姑父?」
他不知道在他遲疑的這幾秒,無恙眼中的清明再次被紫氣覆蓋,且比之前相比更加濃郁。但重傷的身體讓他舉步維艱,他以劍支撐,嘲諷一笑,在嘲笑太子殿下的婦仁之心。
因眼睛看不見,陸霜白其餘感知力更加敏感,他察覺到了無恙周身氣息的變化,頃刻之間,他明白他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煞氣之所以能入侵魔族人,是因為魔族的體質與其更親近,也就是說魔族人的身體是天然的存放煞氣的好罐子。
沒有魔族人願意被煞氣攝取心智,但也沒有辦法清除魔界周邊的煞氣,這個困擾魔族百年的問題至今沒有解決方法。
無恙魔尊有能力封印煞氣之源,謹慎又謹慎之下,還是被這陰險的煞氣攝奪心智。
他本以為太陰真火能分割煞氣……
如今,只剩下唯一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