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連忙將人送回天界診治,聚集所有醫者,樂新將軍甚至不顧天魔兩界依舊存在的爭端,闖入魔界去請惠山醫師。
說是「請」,實則「綁」。
眾人齊心合力,三天三夜,終於將人救了回來,但他陷入昏迷,一直未醒。
勝利的喜悅因他的昏迷而衝散了大半,甚至還有人說太子殿下為天界奉獻,提議為其立往生牌位。
但宿淮不信,他的哥哥英勇驍戰,打敗魔尊是必然的結果,他一定會醒來。
「……阿淮?」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宿淮微微抬起頭,他不爭氣地紅了眼,連鼻尖都紅彤彤的,但他一點也不想被哥哥聽出來,忍著哽咽繼續說,「自無恙魔尊死,魔界投降,魔族不敢再亂。沒過三日,新任魔尊上位。」
「見你一直不醒,伯父伯母三日前動身趕去雲淵島尋子無真人為你治病。」
說完,宿淮緩緩直起身,他很快發現陸霜白緊閉的雙眼,想起當日他被勞天將軍帶回來時,渾身是血,連臉上都沾滿血跡。
惠山醫師見狀,一進門就轉身跑,是樂新將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菜不情不願開始把脈,雖然是個小無賴,但醫術的確高明,不過他對眼睛上的傷也束手無策,前幾日說突然想起一個興許能醫治的法子,匆匆離開。
當然,樂新將軍寸步不離地陪同他。
宿淮很快意識到什麼,他彎下身,將側臉貼在陸霜白的左手背上:「哥哥……你不在的日子,阿淮每天都有好好練劍,功力大漲,連玉青姑母都誇我有你的風範,以後阿淮保護你。」
陸霜白嘴角淡然的笑意凝滯,心中不免動容,夾雜著微甜的酸澀,難道這就是養孩子的欣慰?
他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你還是個孩子,倒也不需要急著長大。」
陸霜白拿手指蹭蹭他的臉頰,又問,「魔界的煞氣如何了?」
宿淮眼神上瞟,不滿地說:「怎麼什麼都瞞不過哥哥。」
他了解陸霜白脾性,就算他不說也會問別人,他乖乖回答道,「你昏迷的第二日,煞氣的封印不知原因破了,煞氣被封存百年凶得很,事發又在半夜,很多魔族人都沒有防備,據說被煞氣吞噬的魔族人近四千。」
四千,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些被感染的四千人見人就殺,包括周圍的親人朋友,也就是說,死傷不止四千。
可想而知當晚的魔界是怎樣一片血海。
煞氣再現,魔界需要主心骨,因此新任魔尊才匆匆繼任。
「然後呢?」
「哥哥不必操心此事,玉青姑母早已帶人去鎮壓淨化,事態已經控制住了。」宿淮起身幫陸霜白掖好被角,像個小大人一樣,命令道,「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陸霜白輕笑:「現下幾時了?」
「剛到寅時。」
也就是凌晨三點。
陸霜白柔聲詢問:「靳默被你趕走了,是不是?你倆相處了這麼久,怎麼還這麼討厭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