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
陸野看了他一眼,還想再說什麼。
周淮之比了個安靜手勢。
「哦。」陸野看了看睡著的姜南,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
人員到齊後,司機啟動車子出發。
從學校到溪南山一個半小時,全程姜南都在睡覺,他戴著耳塞睡得很安分,連呼吸都很輕。
但坐他旁邊的周淮之總有股溫熱的氣息撲扇在自己頸邊的感覺。
存在感不能說很強,但是無法忽視。
讓他時不時低頭看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覺的人。
車子在半山腰的停車場停下,大家陸陸續續起身下車。
姜南還沒有醒。
周淮之伸手推了推他:「醒醒。」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姜南這幾天因為和周淮之重逢,已經連續三天夢到當年自己被周淮之拒絕的場景了。
今天也不例外。
夢中他遞給周淮之的情書被掃落在地,還來不及撿起,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整個人一激靈就脫口而出:「我寫了一個多月,你就不能看一眼嗎?!」
「看什麼?」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姜南驀地抬頭,與身旁的周淮之四目相對。
過近的距離讓姜南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
他的眼睛裡還帶著朦朧睡意,呆呆看著周淮之的樣子像是一隻無害的貓。
周淮之又問:「看什麼?」
夢境和現實連接,姜南的思緒逐漸清晰。
看你妹。
他腹誹了一句,嘴上說道:「沒什麼,說夢話呢。」
周淮之也沒有多想:「到了。」
「哦。」姜南從座椅上起身,用腿碰了碰周淮之的膝蓋,懶洋洋地說:「勞煩讓讓。」
周淮之個高腿長,原本還算寬敞的座椅對他來說略顯擁擠,屈起的膝蓋頂在前面的椅背,另一隻腳甚至還放在過道的位置。
姜南根本沒有出去的餘地。
周淮之從位置上起來,給他讓了路。
姜南從他身邊走過,提著相機包下了車。
周淮之看著他的背影,琢磨了下他剛才那句「我寫了一個多月,你就不能看一眼嗎」的話。
明明像是質問,卻又帶著難掩的委屈。
所以到底是看什麼?
是什麼東西值得他寫一個月?
周淮之的疑惑一閃而過。
姜南下了車,正在安排人拿拍攝的器材的陸野見他下來,笑嘻嘻地問:「姜寶睡醒啦?我們王牌的肩膀還可靠嗎?瞧你睡得香的咧。」
姜南不明所以:「什麼?」
陸野道:「你不是睡了一路嗎?淮之一動不動給你靠了一路,令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