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隕就如裴凜山所說的一般看著他。
他怔怔的,看裴凜山的嘴唇一張一合,說的話卻讓他聽不懂。
「你在……說什麼?」
——「我真的沒有,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相信我星隕!」
大腦開始自動檢索。
混亂的床單,受驚的漂亮男人,還有赤身裸體的裴凜山。
某些畫面在腦海里一瞬而過。
也就是這一瞬,剛剛還燒灼滾燙的血液一下凝固。
巨大的寒冷撲面而來,顧星隕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他看著身下男人祈求的眼神,一下就清醒過來。
下一秒。
顧星隕用力地撐著身體從裴凜山身上爬起來,他手腳並用十分慌張,而早已鬆開的鉗制的裴凜山一時不察,顧星隕很快地就站了起來。
他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和這個人幹了什麼,於是用力地擦了擦唇,所有的悸動化為烏有,只剩巨大的無措與驚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剛剛仿佛受了蠱惑一般就那麼一動不動地任憑裴凜山取捨。
這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接吻。
還是和一個男人。
顧星隕只想逃避。
他轉身就跑,而醉酒的裴凜山則立刻爬起來抓人——沒抓住,他喝了太多酒,酒精麻痹著神經,讓他在站起來的那刻就又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頭痛,混合著對顧星隕逃跑的疑惑,裴凜山痛苦地呻吟出聲。
顧星隕一路跑回自己房間。
尤如剛剛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大口呼吸。
他真的是魔怔了。
才會被裴凜山一個吻就勾引,又或者是因為這具身體本能太過強大,超越了他的意識,讓他心甘情願任人宰割。
可,那之後腦海里出現的畫面又是怎麼回事?
裴凜山在和別的男人鬼混?
顧星隕想不明白,他坐在門後,想了許久,頭都痛了。
忽然,顧星隕想到什麼,立刻跳起來。
他只能……也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人,顧星隕在抽屜里迅速翻找出手機,撥出了那個已撥出無數次卻打不通的電話。
他實在是病急投醫,哪管這電話能不能通,通了,對面的人又能不能為他解惑。
等待的時間變得漫長起來。
僅僅只是幾秒,顧星隕卻覺得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嘟——嘟——嘟。」
奇異的是,這個始終不在服務區的電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