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別光腳,地上冷。
顧星隕忽而抬頭,和裴凜山對視。
他叫他:「裴凜山。」
「什麼?」
「吻我。」
裴凜山愣住。
顧星隕始終直直地看著他,見裴凜山沒反應,將自己的腳從他懷裡抽出來,往前一探,輕聲在他耳邊說:「沒聽見嗎,我叫你吻我。」
裴凜山眼睛裡的墨色宛如深淵,他克制地盯著顧星隕漂亮的臉,最終沒克制住,心裡暗罵一聲,叼住青年那薔薇色的唇瓣就兇狠地吻了下去。
裴凜山忍耐太久了。
忍耐到此刻,心裡的野獸放縱出來,根本收不回去。
他知道這不是最好的時機,現在的顧星隕只不過是一頭深受創傷的小獸。
就像多年前一樣,少年也是這樣哭著求他,不過那時候他忍住了。
合格的獵人需要耐心,哪怕內心再怎麼蠢蠢欲動,他也覺得自己可以等待。
可是現在不一樣。
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對調,他才是被顧星隕吊著求而不得的那個。
在顧星隕荒漠一般的內心世界中行走太久,他又累又渴,不知道有多久沒和青年這麼親密過,以至於現在只要一握住他的腰,他都心猿意馬心跳到不行。
這是他的裴太太。
他心想,如果顧星隕需要他,他可以為此奉獻一切。
一室春光。
再次醒來的時候都是下午了。
窗外陽光正烈,裴凜山摟著顧星隕,從沉沉睡夢中醒來。
懷裡的青年頭髮凌亂,嘴唇嫣紅,從脖子往下,身上密密麻麻,全是曖昧的深色印記。
裴凜山下意識又要舉旗,忍住了。
他輕手輕腳地將手臂從顧星隕的脖頸間抽出來,小心翼翼地穿著衣服和褲子,生怕把那好不容易睡著的青年弄醒。
他太累了,應該多休息一會。
下樓的時候發覺整個老宅里都很安靜,裴凜山看著手機上一連串的未接和簡訊,挑選著幾條回了,走到客廳,發現老李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電視倒是開著,很小聲,不過老李很明顯沒看。
他走過去,喊道:「老李。」
老李動作幅度很大地在沙發上震了一下,姿勢十分彆扭地回頭,「裴先生!」
裴凜山皺著眉看他扶腰的動作,「你既然傷了就別再亂動了。」
老李「哎」了兩聲當作回應,又問:「少爺呢?」
裴凜山坐到沙發上,說:「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