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英坐在床上懵了好半晌,最終感嘆一句,顧總的人生,屬實精彩。
另一廂,顧星隕可沒思考自己給徐承英帶來了多大的衝擊,一直在不斷回看自己之前或漏掉或因看不懂而沒仔細看的文件,只是手機上備份的畢竟不多,等梳理完最近的事項,時針也不過才跳到了2。
他這才有功夫,或者說有心情去看裴凜山的信息。
信息不多,只有幾句——
「你去哪裡了?」
「電話怎麼關機,沒電了?」
「星隕。」
「看到信息給我回電話。」
他從病房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與自己相關的東西,不僅如此,還連他的衣服皮夾都一併順走了,裴凜山那麼聰明,又哪能想不到他是自己走了?
只是,看看這個語氣,與前幾天還說想他、說情話哄他的語句完全不同,仿佛就真的是對兩個人說的。
也對,他們就是兩個人。
一個是20歲,什麼事情都不懂的天真少爺。
一個,是已然27歲歷經風雨、冷血而不近人情的商人。
裴凜山會喜歡哪個,選擇哪個,不言而喻吧?
顧星隕沒有給裴凜山回電話,他坐在床上呆坐許久,長夜漫漫,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先前為了逃避也為了讓混亂的大腦休息,他選擇不管不顧地先睡一覺,睡到現在已經一點困意也無。
這又不是他的常住宅,床頭櫃裡也沒有藥。
藥。
顧星隕想起來,之前自己在感冒期間胡亂吃了幾粒貌似維生素的東西,怪不得發燒了,當時這藥的副作用還挺大,他燒的不輕,嘖,現在則完全能想通了。
手指在通訊錄名單上緩慢滑過,顧星隕最後撥了一個電話。
「有事?」
一向不近人情的高冷律師的語氣在夜裡難得不那麼刺耳,只是聽起來好像也還沒睡。
「有,出來陪我喝酒。」
說完這句,顧星隕乾脆利落地掛掉電話,緊接著下床開始挑衣服。
他們去的酒吧名字叫「燼」。
到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3點,酒吧里最熱鬧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零星剩下的,不是在傷心喝悶酒,就是在卡座上睡死了。
以前顧星隕不愛坐吧檯,來搭訕的人太多了,這個點就很合適,他踩上高腳椅,跟調酒師說要幾杯烈一點的酒,調酒師說好,抬頭看見他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