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沒有什麼好印象。
可是這次,裴凜山主動來到他的律師事務所,不僅乖乖在會客室等了他一個下午,後來同他聊天的時候也極為誠懇。
「我對他冷言冷語,嘲諷謾罵,他照單全收,全當沒聽見。」
「他倒是很少說自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說你,說你是個怎樣的人,說他多了解你,說這段時間你的輕鬆愉快,說或許對你來說,離婚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我同他對質,以往他做過的那些事,他坦坦蕩蕩承認不足,又將他的家庭對我剖白,還解釋了出軌的事情。」
常寧說著,轉頭對上顧星隕的眼睛,「他叫我不要因為片面了解而否定你們的感情,叫我不要……不要傷害你。」
「傷害……我?」
「對。」
常寧再次喝酒,「他跟我說,你已經很辛苦,一個人孤立無援,如果離婚,一旦公開這件事,顧氏股份還不知道要動盪成什麼樣子,而且,他說你現在很好,不需要再背上那些痛苦的枷鎖。」
說完,常寧苦笑:「我本以為我不是什麼能輕易受他人說服的人,可是經過他這麼一說,我才覺得,好像你多這麼一個依靠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於,他到底愛不愛你,你又喜不喜歡他,我想,你應該心裡有數,對嗎?」
顧星隕不說話了。
常寧嘆氣:「是我之前對你的生活介入過深,雖然我依舊不看好裴凜山這個人,但現在既然你已經恢復記憶,我相信你自己會有正確的判斷。」
「當然,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兩個人喝酒喝到清晨。
顧星隕醉到已經完全在吧檯睡死過去,常寧好一些,但也就是還能有點反應的程度。
「醒醒,我們要打烊了。」
工作人員過來輕聲提醒,常寧費力睜開眼,從口袋裡拿出錢夾,叫著要結帳,然而錢夾里只有一沓銀行卡,醉酒狀態下他根本沒法輸對密碼。
面對pos機一次又一次的錯誤提示,常寧晃了晃腦袋,去摸顧星隕的皮夾。
突然,一隻手伸出來制止他往顧星隕身上摸的舉動。
「找個司機,把他送回去。」
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問他:「還記得你家裡住哪兒嗎?」
常寧抬頭,酒吧的燈光太暗,模糊光線下他看見男人轉頭去查看顧星隕,動作帶著無限的親昵,理智尚存的他去抓那人的衣服,「你別……動他。」
裴凜山回頭,他對外人一向耐心不足,便吩咐旁邊的人:「送他去附近的酒店開房休息。」
說完,一把扯開常寧抓他衣角的手,將顧星隕打橫抱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