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對面說了什麼,顧星隕嘴角一勾露出個嘲諷的笑:「明天叫他滾。」
他就那樣立在窗戶邊上以一個閒適姿態站著,可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對面似乎還滔滔不絕地講著什麼,顧星隕聽了沒幾秒就「嘖」了一聲,看上去耐心盡失,語氣也不怎麼好:「我不喜歡聽藉口。」
對面的人說話沒停,顧星隕一皺眉,聲音裡帶了點怒氣:「你算是什麼東西?我說一句你要說一句?」
說完,不管對面什麼反應,冷冷交代道:「今天晚上八點之前,要是我看不到合格的報表和滿意的方案,你就帶著你的團隊統統給我滾出公司。」
通話結束,顧星隕回頭,目光恰好與站在門口的裴凜山對上。
不知為什麼,他似乎有些閃避意味地迅速別開了眼。
好在裴凜山並未關心這通電話,也沒有對他的不近人情發表什麼看法,只是穩穩地走進來,將湯放下,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把湯喝了。」
「哦。」
顧星隕淡淡應了,端起醒酒湯便一飲而盡,身後裴凜山走上來,摸了摸他的濕發,「怎麼不吹頭髮?」
喝完湯,顧星隕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答非所問道:「最近公司好幾個重大項目,因為我的原因落下了太多進度,我等會就得回公司一趟,這些人要是不盯著,萬一出了什麼紕漏,還真不好收場。」
指間的濕發只來得及把玩一瞬間,顧星隕就已經從他身旁走開。
裴凜山的眼神暗下去,語氣沉了沉:「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顧星隕正拉開衣櫃找衣服,聞言動作一頓,低低說了一句:「我沒有。」
「那就先不回公司。」
裴凜山朝他走過去,語氣裡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你剛剛不是還說頭痛?再說,你之前自己從醫院跑出去,腦袋上的傷說不定都還沒好。」
顧星隕條件反射皺眉,轉身看著裴凜山,「可是公司還有不少文件等我——」
裴凜山打斷他,轉移了話題:「別說公司了,還記不記得自己被砸時的場景?你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情,我看都不像巧合。」
顧星隕的思緒被牽走,這件事他當然知道,臉色冷了冷:「我心裡有數。」
「有數?」
裴凜山不太高興了,「有數還受這麼重的傷?之前玉峰山的地下賽事為什麼要去?你就非得跟我對著幹才高興?」
「你說不去我就不能去?」
下意識的、習慣性地反駁說出口後,顧星隕觸及到裴凜山的眼神,很不自然地頓了一秒之後才說:「好,玉峰山那件事是我有錯,我不該拿自己冒險,但是裴凜山,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則和方法,你可以不認同,但是你不能插手。」
「我沒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