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道露出些不安的神色,溫聲答了:「是一個圈中好友的,沒什麼大事,他就是喜歡到處傳八卦,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
「哦。」顧星隕點點頭,又問:「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這個朋友?」
江遠道一愣,隨即嘆息一聲,「……星隕,我和你說過的。」
說完,他又自嘲一般的笑笑:「不過你平日裡公務繁忙,不記得這些也很正常。」
顧星隕看了江遠道一眼,沒漏過他臉上委屈的神色,原本神情淡漠的他眉峰微揚,「你覺得我對你不上心?」
「怎麼會。」
江遠道驚訝了一下,又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說道:「星隕,你對我很好,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人了。」
顧星隕看著江遠道,半晌才笑一笑,站起來,「我有事出去一趟,今天晚上不一定過來,不用等我。」
江遠道也不多問,只是再次隨他站了起來:「那我出去送送你。」
黑色的轎車在夜幕中疾馳而去。
顧星隕看了一眼後視鏡,等江遠道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這才撥了一個電話。
問清楚地址,設置好導航,又發了一條信息,顧星隕抿著唇,再無其他動作,只管專心開車。
到達會所的時候,包廂里的氣氛已被完全炒熱,富家子弟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只管起鬨。
等顧星隕跟隨經理的指引推開包廂門,正好看見這一幕——
裴凜山坐在人群的正中心,姿態隨意慵懶,雙腿舒展,眉目間滿是興味。而坐他身邊的梁景陽則是滿臉通紅,齒間咬著一根巧克力棒,姿態親密地往男人面前湊。
眼看梁景陽都快趴裴凜山身上了,而裴凜山也正微微起身,準備咬住巧克力棒的另一頭,站在門口的顧星隕沒忍住,往前走兩步,一把拽開礙事的人,一隻腿往茶几上一踹。
「砰」的一聲,茶几上數不清的玻璃杯微微顫動,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音。
正看熱鬧起鬨的人們這才反應過來包廂里來了其他人,看到顧星隕的那瞬間卻是集體噤聲了。
那聲過後,包廂里鴉雀無聲。
梁景陽回頭,看見顧星隕冷厲的神色,被青年用那仿佛利刃的眼神刮過,下意識抖了一下,他慌忙吐掉巧克力棒,借著之前的姿勢往裴凜山懷裡躲,低聲叫了一句:「凜山。」
裴凜山早在顧星隕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了,但他沒動。
直到顧星隕一腳踹上茶几,目光冷冷掃過來,他這才敗了興致一般的,由剛剛的一臉興味變得面無表情。
顧星隕半點不給他留面子,聲音仿佛結了千年寒冰:「滾出來。」
梁景陽還以為他在叫自己,嚇了一嚇,抓緊了裴凜山的衣角,再次叫了一句:「凜山。」
但裴凜山的目光半分都沒有給他,面對顧星隕挑釁而飽含怒氣的眼神,他輕輕將梁景陽一推,自己站了起來,與顧星隕對峙,淡淡道:「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