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英越發失望,內心已經生出一股想走的衝動。
這麼薄情的領導,不要也罷。
誰知他才剛起了這個心思,裴凜山就仿佛看出來了似的,對他微微一笑道:「徐總這是想走了?」
徐承英有點尷尬,站起來,說:「我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該去自謀生路了。」
「生路?」
裴凜山挑了挑眉,也跟著他站了起來,只是表情依舊十分愉悅地說道:「就當顧氏給你放了個長假,回去好好休息,顧氏還會需要你的。」
徐承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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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顧氏董事會便再次召開。
只是此次與以往不同,除了各位董事以外,還有不少的公證人員及律師在現場。
顧雲成穿一身華貴而莊重的西服坐在最上首,那張瘦到有些許脫相的臉上滿是紅光,他完全摘下往些年那清心寡欲而斯文的面具,毫不掩飾自己對權利和金錢的欲望,眯著眼睛仔細地審視了一遍整個會議室。
這裡,終於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顧雲成想起小時候,不管做什麼,他永遠都比不過自己那個過分優秀的大哥,在父母的眼裡,大哥是繼承人,他們對大哥嚴苛又寄予厚望,而對自己呢?百般放縱,萬事不管,連他辛辛苦苦考得全A的成績單看都不看一眼,只會摸著他的頭叫他出去玩。
大哥暗地裡和他哭,伸出自己被打得通紅的手掌給他看,哆哆嗦嗦地說:「弟弟,我好羨慕你。」
當時他手裡拿著冰淇淋,別開了自己的眼,輕聲說:「那我們換,好不好。」
大哥立刻握緊了自己的手,摸摸他的頭,認真地說:「那不行,太辛苦了,小成開心就好。」
在學校里,在家裡,在各種宴會上,大哥永遠是光的源頭,是讓父母倍感自豪的存在,而他呢?像幽靈一般,無人管束,無人看見,偶爾也有想要貼上來的同學,張嘴說:「你是顧雲天的弟弟吧,我真羨慕你哎,有個這麼棒的哥哥。」
他笑一笑,說我也覺得很幸福。
回頭便忍不住摔碎了家裡的手辦,毫無緣由地大發一通脾氣。
等家裡的傭人匆匆趕來,推開門,就只看見顧家的二少爺跪在地上捧著手辦人物的頭顱,一臉抱歉,說:「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桌子,這些東西都掉地上砸壞了,麻煩你們了,清理一下。」
傭人一臉惶恐,連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心中則暗暗道:二少爺脾氣真好,總是斯斯文文的。
晚上顧雲天聽說他的手辦摔壞了,在飯桌上立刻道重新給他買一套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母親皺著眉制止了,語氣略凶:「你馬上就要去參加集訓營,哪裡有時間。」說完,母親轉頭對他溫溫柔柔:「小成,什麼手辦,媽媽叫人去給你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