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懶得理他,夾煙的修長手指隔空點了點桌上酒杯,言簡意賅:「罰一杯。」
嚴寒低頭一看就誇張「哇哦」了一聲:「限量版的路易十三…盛老闆到底是罰我還是賞我?」
其實這近二十萬一瓶的酒,在嚴寒這種世家少爺眼裡也不算什麼,他就是單純貧慣了而已。
盛晏也由著他貧,只是問:「你喝不喝?」
「當然要喝了!」嚴寒邊應得毫不猶豫,邊利落給自己倒了一滿杯,沒加冰沒兌水。
同盛晏碰了杯,嚴寒真的一口氣就灌下去了一整杯。
盛晏也將杯中剩餘的大半酒液一口飲盡。
花果香與酒香瞬時瀰漫開整個口腔。
放下酒杯,杯底與桌面磕出一聲輕響,嚴寒斂了不著調的模樣,仔細端詳了盛晏兩秒鐘,下結論道:「你不對勁!」
盛晏依然懶懶陷在軟沙發里,兩條長腿交疊搭在矮几一角。
不同於平時在公司慣穿的正統西裝褲,他此時身上這條長褲雖也是黑色的,上面卻墜著長短不一的金屬鏈條,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愈發散漫起來。
臉上神情同樣如此,只漫不經心朝嚴寒一挑眉:「我怎麼了?」
「一向沉迷工作的盛老闆不但今天忽然早退約我鬼混,還開了這種好酒…」嚴寒誇張「嘖」了聲,「這還不叫反常嗎?」
二十萬一瓶的酒對現在的盛晏來說其實同樣不算什麼,但嚴寒知道,盛晏不會無緣無故喝這麼貴的。
畢竟盛晏爸媽一個醫生一個老師,而盛晏本人是真正自己創業的富一代——
八年前還在念大學時創建了個人珠寶品牌,從最初的一間小工作室,到如今能夠躋身國際行列的超一線品牌,這八年間盛晏確實為此付出良多。
也正因此,他日常消費比起普通人家來講當然還是高的,但也並不多奢侈浪費。
像今天這種酒,盛晏平時也會喝,但一般都是有個由頭拿來慶祝的。
可不像今天這樣。
聽嚴寒這麼問,盛晏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也學他「嘖」一聲,把問題原拋回去:「這有什麼反常,就不能是我忽然想開了嗎?」
旁邊就是舞池,蹦迪音樂是真的震天響,不知覺間嚴寒就提高了音量:「想開什麼了?及時行樂嗎哈哈!」
他講後半句話的語氣玩笑意味很濃,顯然是根本不覺得盛晏會這樣想。
卻不想盛晏靜默兩秒,竟真的勾唇點了點頭:「沒錯,及時行樂,畢竟事業誠可貴,快樂價更高不是嗎?」
或許是雖然他講這句話的語氣還是漫不經心的,可眼神中卻透出了兩分認真,嚴寒愣了兩秒就收起了揶揄神色,問得小心:「我靠盛晏你別嚇我…你這是忽然受什麼刺激了?」
事業批忽然開擺了,這可不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