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他失控,罰他淪為自己曾經很鄙夷的那類人——欲望的階下囚。
所以他近乎自虐般,比起盛晏這個施加懲罰的人,待自己更嚴苛。
聽顧執奕這樣說,盛晏沒有立刻接話,靜默片刻後,他才忽然失笑出聲:「小顧,你這人蠻有意思的。」
顧執奕回神,不明所以偏過頭來:「嗯?」
盛晏用眼神描摹那張線條過於冷厲的俊臉,半晌才答:「你身上有種很強的秩序感。」
像無形之中有條既定的錨,以時刻進行自我校準。
顧執奕微怔一瞬,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問:「這算有意思嗎?」
畢竟常人印象中,秩序感好像總是對應著無趣。
盛晏就又笑了起來,他沒有說「有意思的正是打破秩序」,只是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顧執奕微抿的唇角。
他此時身上穿的是顧執奕那件白襯衣——
衝過澡後盛晏不想再穿前一天沾過菸酒味道的衣服,準備打電話給孫雨來送,顧執奕就忽然遞過來了自己的襯衣問:「哥哥要穿嗎?我只穿了昨天晚上那半小時。」
襯衣是顧執奕晚上來找盛晏前才穿的,到了酒店就脫掉掛了起來,今早去晨跑也沒穿。
盛晏微訝抬眸,在顧執奕眼底捕捉到了一絲隱藏很深的期待。
沒再猶豫,盛晏抬手接過顧執奕的襯衣,穿在了身上。
不過…
他們兩人體型差異實在不小。
單看盛晏已經足夠高挑,可顧執奕比他更高,肩膀更寬肌肉亦更緊實,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竟反而把盛晏襯出兩分「嬌小」。
也因此,盛晏穿著顧執奕的襯衣,當然是不太合身的。
明顯要寬大,卻並不違和,正相反——
這件穿在顧執奕身上禁慾氣質十足的白襯衣,竟被盛晏生生穿出了兩分慵懶味道,有種別樣性感。
尤其是,他此時這樣一抬手,本就散著兩顆紐扣的領口頓時更向一側歪斜,袒露出一小片肌膚。
此時此刻,那片原本白皙無暇的肌膚之上,印著一道清晰紅痕。
視線觸到的瞬間,顧執奕眉心就倏然一跳。
他下頜線輪廓驟然繃得更緊了兩分,嗓音亦隨之啞下來:「哥哥,你能把襯衣穿好嗎?」
-
「哈哈哈哈他真這麼說的?」朗清會所vip包間內,聽了盛晏形象轉述,嚴寒笑得不行,「真沒看出來,那小子一張高冷臉,竟然占有欲這麼強。」
盛晏靠在軟沙發里吸了口煙,熟練吐出個煙圈,才不以為意哼笑一聲:「小狗圈地不都一個樣?」
「盛老闆牛逼,」嚴寒連連咂嘴,邊朝盛晏豎了豎拇指,「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