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微怔,下意識抬眸看向他。
顧執奕講這句話的模樣真的很認真,毫無半分刻意討好亦或示弱的意思。
正相反,透出一種很嚴謹的責任感。
目光相對片刻,盛晏忽然就又彎唇笑了起來。
「好,」他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只是轉口問,「但你現在確實負傷了,安慰你一下要不要?」
隱約預感到了什麼,顧執奕眸光微顫。
他薄唇微微張開,正要說出一個「要」字,可才堪堪發出一個「y」的音,唇瓣就忽然被封住了——
盛晏倏然靠近,唇瓣貼合上來。
那其實只是極其短暫的瞬間而已。
一觸即分,宛若蜻蜓點水。
可顧執奕卻也就在這個瞬間,頭腦空白呼吸凝滯全身肌肉繃緊…
胸腔內的心跳聲震在鼓膜,比海浪聲更響。
這是他的初吻——
如果這確實能夠叫做一個吻的話。
這也是他和盛晏之間的,第一個吻。
盛晏的嘴唇…
「嘴唇好軟,小顧。」盛晏含笑嗓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顧執奕猛然回神。
他下意識側眸看向盛晏,卻又在視線相對的瞬間,莫名像被燙到了一般,又飛快垂了眼。
好半晌,才堪堪從喉嚨里壓出一聲回敬:「哥哥的嘴唇,更軟。」
他講這句話時候還一直垂著視線,話音未落,自己耳根先染了紅。
可話音落下,卻沒有立刻聽到盛晏回應。
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顧執奕抬眼,這才發現身邊早已不只有盛晏一個人了——
嚴寒,張可,還有隨行醫生竟然都來了!
且每個人看過來的眼神,都好像帶著若有似無的曖昧深意…
顧執奕下頜線輪廓猝然繃緊。
看著很是高冷,可耳根卻比剛剛更紅了一個八度。
盛晏看在眼裡,禁不住偏開頭壓下到唇邊的笑意。
小狗太不經逗了,真的很有意思。
好在隨行醫生非常有職業素養,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更不會問,只立刻上前替顧執奕仔細查看了手臂情況,又問了諸如「有沒有頭暈噁心?」「有沒有肢體發麻?」這樣一類的問題,在都得到了否定答覆後,醫生終於下結論道:「目前來看問題不大,應該不是毒性強的生物,先用海水沖洗一下,再用醋塗抹,最後塗上這個藥膏就行。」
邊說,他邊遞來一管藥膏,盛晏率先抬手接了過來。
這事情或多或少讓張可這位主人有些許尷尬,醫生離開後,他特意對盛晏說了句:「盛老闆,回頭去我酒櫃裡挑一瓶酒帶回去!」
盛晏隨意擺了擺手應了,但並不準備真的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