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傾壓下去,被壓制了這麼久的小狗終於暫時搖身一變回了狼王,奪回他的主控權…
……
時間分秒流逝,悄然流淌向新的一天。
車內零點整的報時響起的瞬間,盛晏在浪潮洶湧之際勉強分出些微神智,眼眸微抬望向近在咫尺的俊臉,在凌亂氣息中開口:「小顧,你是不是,呼…忘了跟我說什麼?」
顧執奕動作暫時頓住。
他垂眼與盛晏對視片刻,隨即更低下頭來靠近盛晏。
近到鼻尖相抵,彼此氣息交融。
近到唇瓣都要近乎相互貼合。
可顧執奕卻又像盛晏曾經總逗弄時做的那樣,停在這毫釐之間不再向前,卻也沒有後退,就隔著這微妙的分毫距離,嗓音沉啞講出一句:「哥哥生日快樂,既然沒有當成今天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人,那就當最後一個好了。」
盛晏二十九歲生日的最後一秒鐘,新一歲開啟的第一秒鐘,顧執奕想,都是自己在身邊,也只有自己在身邊。
像是冥冥之中許下了什麼暫時還未完全明了的諾言一樣。
這樣在這個瞬間好似獨占盛晏的感覺,竟讓顧執奕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即便他自己甚至都還沒有完全分辨清楚——這份滿足究竟從何而來。
……
後來的記憶盛晏甚至都要變得模糊起來。
實在是過於放縱,與愉悅交織而來的,是確切感覺到的身體疲累——
全身每寸骨骼都發軟,甚至連抬下手指掀開眼皮都困難。
盛晏在陷入睡眠的前一秒鐘,恍惚記得顧執奕在清理被他們弄得狼藉一片的車座。
等再醒來時,是顧執奕貼在耳邊低聲叫他:「哥哥,太陽快出來了。」
盛晏在困意中下意識蹙了蹙眉,又很快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坐起來看向車窗外——
他們確實選了一個極好的觀賞地。
甚至不用開門下車,就這樣坐在車裡,竟也能毫無遮擋清晰看到太陽自遠方升起的全過程。
晨光熹微,天邊已些微露出太陽的邊緣。
熾烈的,火紅的。
盛晏不自覺略微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顧執奕也是同樣的反應——
呼吸微屏,眼神專注。
可盛晏在看太陽,顧執奕卻在看他。
「哥哥,」片刻之後,顧執奕又忽然開口,低聲講出一句,「我還沒有給你送生日禮物。」
盛晏倏然收回視線,偏頭看向顧執奕,略為訝異開口:「嗯?還有生日禮物?」
昨天顧執奕來得突然,盛晏確實沒想到他還準備了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