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顧執奕一張血色淺淡的薄唇都又抿得更緊了兩分,他又急急補上一句:「是我錯了,哥哥想怎樣罰我我都接受,只要…只要不會取消我當試用男友的資格就好…」
講到最後半句時,顧執奕聲線都近乎染上了顫音——
似是格外後知後覺後怕起來。
可完全出乎了他意料的是,盛晏聽後並沒有再講任何斥責亦或質問的話,反而平靜得過分,反而還給他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知道了,沒準備取消。」
盛晏竟然只淡聲講了這一句,就轉而問:「現在可以走了嗎?」
好像這件事情在他這裡已經就這樣輕描淡寫翻了篇。
可顧執奕卻無法感到分毫安心——
畢竟早在之前盛晏極其淡定過分配合同他簽了協議那次,顧執奕就已經發現了,盛晏越平靜,才越說明問題大了!
可卻也正因了盛晏這副無懈可擊般的冷淡模樣,顧執奕想哄都根本沒有切入口,後來一整晚都是如此——
回酒店路上,顧執奕就仔細講了自己得急性腸胃炎的全過程,其實很簡單,就是這邊項目負責人請他吃本地生醃,顧執奕腸胃不太適應,飯後不到半小時,他才和負責人分開,胃就絞痛了起來。
講過,顧執奕又再次認真道歉認錯。
可盛晏還是那副無波無瀾的模樣,依然是那三個字:「知道了。」
回到酒店之後,顧執奕提出要幫盛晏洗澡,盛晏以「不勞動病號」為由,輕飄飄拒絕了顧執奕並利落關上了浴室門,洗完澡後也以同樣的理由回絕了顧執奕要幫他吹頭髮的請求。
等顧執奕也簡單沖了澡出來,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了,顧執奕試探圈住了盛晏,盛晏倒也並沒有將他推開,還任由顧執奕的吻得寸進尺從自己眉心一直滑落到頸側,可同樣的,他也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在顧執奕還想繼續的時候,盛晏只乾脆利落拋給他一句「你胃不舒服,今晚不做」,就輕而易舉將顧執奕定在了原位。
於是沒多久,盛晏就當真閉上了眼睛。
饒是顧執奕內心早已焦灼得快要爆炸,可卻也完全無處發泄,同時也是真的精力不夠,因此沒過多久,顧執奕就也在滿心鬱卒中闔上眼皮睡著了。
而也正因此他並不知道——
在他呼吸都變得均勻而綿長時,一旁盛晏睜開眼,安靜看了他的睡顏半晌,隨後輕嘆一聲,在顧執奕鼻尖落下輕柔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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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執奕在多年的生物鐘作用下,醒得比鬧鐘更早。
他睜開眼睛時還不甚清醒,可在忽然想起什麼的瞬間,顧執奕就猛然坐了起來——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