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明明在不久前,他還是爸爸媽媽都喜歡的孩子,兩人都對他寄予厚望。
但是為什麼一瞬間,他好像要被逐出家門了。
牧文承難以置信,剛剛他還在嘲諷牧之南不過是一個私生子,
結果現在竟然告訴他,他還不如一個私生子。
牧之南這個私生子好歹還是牧輝的種,而他是誰的種都不知道。
牧文承多麼希望自己這是做了一個夢,
夢醒了,一切就都回到了原本的樣子。
他爸還是對他寄予厚望,媽媽依舊愛他,還有十分喜歡他的爺爺。
對了!爺爺!
他剛剛好像看到爺爺一臉憤怒的走了上來。
牧文承一個激靈,連忙收回手向後看去。
只見牧老爺子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站在他身後。
牧文承面露慌亂之色,連忙伸出手抓住牧老爺子的袖口道:
「爺爺,怎麼辦?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怎麼不是牧家的孩子呢?我從小到大都是在牧家長大的啊。
爺爺您知道的,您是看著我長大的啊。」
原本一向對他和顏悅色的牧老爺子,此刻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伸手拂開牧文承抓著他袖口的手,臉上滿是厭惡,
「我喜歡的只是我的孫子、我們牧家的孩子。而不是一個不知道爹是誰的野種。」
牧老爺子說罷,直接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絲留戀。
牧文承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雙眼無神,嘴裡喃喃道:「可是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一個孩子,我是無辜的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牧之南站在樓梯口,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何其諷刺,之前他身為私生子的身份時,
對於牧文承來說,他活著就不應該,他的身份就是原罪。
如今同樣的事情落在牧文承身上,牧文承才感覺到孩子多麼無辜。
牧之南在心底嘆了一句,
果然啊,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牧之南本來以為看到牧文承變成落湯雞,自己會很高興的,
但是看到牧家人這薄涼且勢利場景,牧之南發現自己根本高興不起來。
甚至心底隱隱升起一抹厭煩和無趣。
這樣的家庭氛圍,和他家簡直差遠了。
路過樓梯口的牧老爺子,最先發現了正在蹲牆角的牧之南和沈無闕。
牧老爺子臉上厭惡噁心的情緒收斂,緩緩對著牧之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