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而且你說了很多次了。」
楊紹掛斷電話後，用力抹了把臉，把臉上的淚水盡數擦掉。
一轉頭，對上了一雙深沉似水的眸子。
這人便是楊安，也可以叫牧之北。
楊紹勉強打起精神來，笑著問道：「小安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牧之北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我現在恢復的很好。」
「好，快到中午了，小安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拿吃的。」
楊紹說完，根本不給牧之北拒絕的機會，腳步匆忙的向著門外走去。
看著楊紹匆匆離去的背影，
牧之北那張和楊紹相似，卻又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不符合年紀的深沉。
他在心底輕嘆了一聲，眼睫微垂遮蓋住眼底的神色。
楊紹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吧。
牧之北指尖緩緩摩挲著，心思百轉千回。
他接收到了楊安的大部分記憶，
雖然那些記憶里幾乎全是生病的日常，但卻處處充斥著楊紹的身影。
長兄如父，這個詞語在楊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楊紹和這具身體的主人楊安相依為命多年，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弟弟換人了。
如果有人占了南南的身體，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察覺到。
思及此，牧之北眼眸微動，緩緩看向窗外。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楊紹剛剛提到了南南了。
牧之北眼底划過一抹思念，唇瓣無聲的動了動——
南南，真的是你嗎？
牧之北眼含思念的看著窗外，而楊紹站在門口眼神思念的看著病房裡的牧之北。
沒人知道楊紹在想些什麼。
「楊紹？怎麼站在這裡了？」牧之北的主治醫生走過來，笑著和他打招呼。
楊紹瞬間回神，臉上露出了和往常如出一轍的笑容。
「沒什麼，就是有點擔憂小安的身體，畢竟小安之前一度沒有求生欲來著。」
醫生聽到楊紹的話，瞬間不困了，
他眼神火熱的看向病房裡的牧之北，聲音激動的說道：
「你放心！絕對不會的，你弟弟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蹟！
我們在給你弟弟做手術的時候發現，他的求生欲強的驚人。
說句不恰當的比喻，就算你弟弟成為植物人，清醒的概率也比平常的植物人要高。」
「是、是嗎？真是太好了。」楊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勉強打起精神來。
另一邊，牧之南剛剛撂下電話，
耳側便傳來了沈無闕那醋意十足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