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其中那個皮膚更黑一些的女人開口,「您怎麼帶了這麼一位美妙的人兒回來?」
「不得失禮,維塔。」塔木卡略作糾正,「眼前的這位大人,這位是你們不得冒犯的貴客。」
聽到這句話,她們才收斂了笑容。
塔木卡也端起滿意的微笑,儘管他之前說自己「只有在有女人陪伴的時候才有耐心和人說話」,但落座後並沒有讓她們坐在身邊,反而叫她們坐到他這邊去。
「不必擔心叫錯她們的名字,在我的妓院,所有的妓/女都叫維塔。」塔木卡說,「黑皮膚的維塔,長頭髮的維塔,有著一雙翠眼的維塔,您只需盡情撫摸她們的皮膚,細嗅她們身上的香氣即可。」
恩奇都只喜歡摸有著柔軟毛髮、體格嬌小的動物(比如野兔),就像人類不會想愛撫蟒蛇一樣,但是如果說得太直接,他又擔心會傷到塔木卡的心意——畢竟對方看上去很熱情,只好耐著性子摸了摸那個翠眼維塔的頭髮。
翠眼維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他耳邊低語:「您真可愛,大人。」
「雖然我早就聽說您能自由操控自己的性別……現在看來不是謠傳。」塔木卡打量了他一會兒,「您現在的身體似乎是沒有性別的?」
恩奇都點了點頭。
「難怪。」塔木卡並沒有太驚訝,「相比起王,您倒是更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不過既然已經化身為人,不品嘗一次情愛的滋味,您就不覺得可惜嗎?」
「如果是在說交/媾的話,我已經體會過了。」他坦誠道,「但……我不覺得那是什麼很讓人流連忘返的事情。」
「您可真是平靜啊……在人類文明中,尤其在貴族之間,都將這床笫間的樂趣稱作/愛的藝術。」塔木卡輕笑道,「當然,這番話要是對您說,未免有點太自視甚高了。您的第一位女人是紅廟的夏哈特吧?窮盡我的一生,也沒有見過幾個比她曼妙的女人。」
「對人類來說,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這是自然,能躺在一位年輕的、美麗的女人懷中,是世間最快樂不過的事了。」塔木卡指了指窗外,「看到那些男人了嗎?大人,他們身上即使只有最後一枚錢幣,也要用它買一個姑娘的吻,即使是那些已經萎謝了的花兒,也總會有蜜蜂循著氣味尋找過去。」
循著氣味——這四個字撥動恩奇都的心弦。
他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語氣:「人們來到這裡,是為了尋找某種氣味嗎?」
塔木卡微微挑眉:「確切地說,他們是來尋找一些快樂的,但氣味也是讓人獲得快樂的一種方式……您特意來找我聊天,是想讓我幫您尋找這種氣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