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不……不……
「所以接下來的話,你可以當作是我的一點期待……」她苦澀地笑了笑,「不,請您當作是我的諫言吧。」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件事情,是你寧可付出生命也不願意見到的,那麼一定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因為你相信,那一刻你所執著的東西,值得你為此付出自己的全部。」
說罷,緹克曼努抬起頭,朝窗外看去,阿伽不確定她這麼做是為了讓他避免一些難堪,還是單純的因為窗外下雨了。
「又下雨了。」她喃喃道,「往年的這個時候,雨天不該這般多的。」
阿伽想要仔細分辨她臉上的神情,解讀她此刻的心緒,然而她的面容被滲進房間裡的水汽浸透了,在他的視野中越來越模糊。
「別擔心,這是很自然的。」她握住火鉗,「因為拔趾甲是一件很疼的事。」
第35章
「真的不行嗎?」
「不行。」
西杜麗還沒推開門,就聽到了房間裡的爭執聲……與其說是爭執,不如說是一個耍賴皮,一個負責拒絕。
誠然, 基什王是一個有毅力的人, 但猊下這輩子最熟練的事就是對王說「不行。」
她推開門——房門的另一側,猊下正坐在桌案前,她換了一張新的辦公桌(雖然王的原意是暗示她去定製一張新的床),桌邊堆滿了羊皮紙, 空氣里溢滿了墨水的氣味, 取代了以往剛剛烘烤過的泥板的味道。
基什王則蹲在桌案邊,把自己的下巴擱置在桌角——雖然這麼說有點失禮,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西杜麗認為這位敵國的王身上確實有一種犬類的習性。看得出來,他正試圖用自己的真誠打動猊下,以至於沒有發現自己臉上沾到了藍墨水。
裡面的場景和西杜麗料想的差不多,當她一隻腳邁過門檻時,猊下的目光看向她,微微頷首,基什王也大大咧咧地和她打了一個招呼,但很快又把注意力轉回猊下身上。
「真的真的不行嗎?」他繼續追問道。
猊下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羽毛筆擱在一旁的小陶碗裡,上面用彩色的塗料繪製了兩隻相互依偎的獅子,公獅的腦袋枕在母獅懷裡,母獅去撥弄公獅尾巴上的毛——以伊爾蘇一貫的審美來說,這個繪圖甚至有點童心未泯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