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四十二有點厭倦他那禮節性的寒暄後(麻煩的倫敦人),白馬探適時地改變了話題:「關於委託……需要去你的房間嗎?」
「沒關係,不必特意迴避在下。」格蕾說,「在下過去經常輔佐猊下完成任務。」
「猊下?」白馬探愣了一下,「如果我記的沒錯,這應該是用於僧侶,或者對類似賢者這樣極具智慧之人的尊稱。」
格蕾似乎對他的說法很贊同:「猊下的智慧確實值得被稱作賢者。」
「她和你一樣還沒很好地掌握日語。」四十二說,「不過確實沒必要避開她,你直接說吧。」
白馬探的表情看起來略有些遲疑,片刻過去才微微點頭:「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
他打開牛皮製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了一份文件袋遞給她。四十二稍微翻看了一下:「怪盜基德?」
「你的老朋友了,不是嗎?」
四十二抬頭覷了他一眼:「你剛剛說委託和刑事案件無關。」
「我們都知道你所謂的'不接刑事相關的委託'是指那些見血的案子。」白馬探說,「你開的是偵探事務所,不是嗎?」
「聽著,探。」她說,「如果你要找一個偵探——我說的是會穿著你身上那套衣服的那種,去別的偵探事務所,或者更快一點——去照照鏡子。而我所說的偵探,指的是那種私家偵探,負責在雨天躲在一個咖啡廳的角落,拿著一份報紙偷聽委託人的丈夫和他的情婦談情說愛,而不是去逮捕什麼怪盜。」
「何必拒絕得那麼快?」白馬探笑了笑,「你可以先翻到最後一頁,那個數字應該會令你滿意的。」
「……五十萬?」
「美金。」白馬探補充道,「委託我代理這件事的是一位財閥的公子,他的收藏品之一'無名哀悼'近日被外借給了東京國立藝術館,並收到了怪盜基德的通知函,他需要儘可能多的可靠之人幫他保護這顆寶石。」
「無名哀悼?」與其說是寶石,不如說是某本書或者畫作的名字,四十二的目光落到頁尾的委託人一欄,「烏爾寧加爾?聽起來像是中東地區的人。 」
「差不多吧。」白馬探的笑容褪去了,「無論如何,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價格,這件委託完成後,你應該很久都不用看到眼前這張令你胃痛的臉了。」
四十二扯了扯嘴角:「很有說服力的理由。」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隨時可以打我的電話。」白馬探說,「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的號碼,對吧?」
「我已經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