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扯了扯嘴角:「不如讓可靠的毛利老弟和聰明的柯南君為你解決這件事吧,說不定又能趕上新的'碰巧'呢。」
「別啊,白馬教授!」目暮苦著一張臉,「毛利老弟畢竟是偵探,偵探擅長的是破案,而不是在法庭上應對嫌疑人的律師……」
「你居然還記得偵探和犯罪現場調查員是兩種職業,真是讓我感動得發笑。」她翻了一個白眼,「我不是裁縫,目暮,不要拿著別人穿破了的褲子來找我,找別人去給你收拾爛攤子吧。」
×××
僱主的召喚是決不可違逆的——白馬探的母親如此告誡他,因此在收到對方的消息時,白馬探不得不告訴司機轉頭,地址由警視廳改為附近的一家高級酒店。
甫一走進房間,白馬探就迎上了對方自黑暗中投來的目光。現在還是白天,但房間裡拉著窗簾,只在床頭開了一盞暖黃色的櫃燈。
少年肩膀以下的部分都沐浴在這種溫暖、柔和的光照中,面龐卻陷進陰影里,他有一頭淺金色的短髮,和比發色稍深一些的琥珀色眼睛,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很難想像世間竟然存在這樣出眾的姿容。
白馬探每次見到他,都不免有片刻的失神——當然,這和對方的長相沒有半點關係,純粹是因為當他看到對方的眼睛時,多多少少會喚醒內心對另一個人的憧憬,儘管他們長得不像,性格更是相去甚遠。
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樣兩個迥異又相似的人呢?
「你來得太晚了。」
當對方出聲的時候,這種奇妙的氛圍驟然碎裂了,白馬探將思緒從那不斷綿延的追憶中抽離,輕輕嘆了口氣:「我已經儘快趕來了。」
「儘快趕來和你來得晚並不衝突。」少年——或者說,烏爾寧加爾用手指點了點茶桌,又是一個和她相似的習慣,「她答應了嗎?」
「還沒有。」白馬探說,「客觀來說,這件委託其實超出了她平日的業務範疇,不過從今天的面談來看,那個價格確實些微地動搖了她。」
烏爾寧加爾嘖了一聲:「你不能說那兩個字。」
「……'那兩個字'?」
「在我面前,不准說'客觀而言'或者'客觀來說。'」烏爾寧加爾又點了點桌面,這次的力道重了些,像是一個警告,「只有我能這麼說,明白了嗎?」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烏爾寧加爾先生。」他微笑道,「沒有人可以從另一個人那裡剝奪他說話的權力,哪怕那個人曾經是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