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白色哀悼是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死亡國度的女主人,冥府女神埃列什基伽勒的珍寶……看來她要取回自己的寶石了。」
說到這裡時,他看到白馬四十二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很短暫,但足以讓他高懸的心有了一個落點。
昏暗的氛圍,視覺和聽覺給大腦帶來的暗示,再加上一點催眠引導,這不還是被影響了嗎?還說是什麼老爸最強的敵人,因為和她交鋒過所以不會輸給任何人……
儘管理智告訴他不要太得意忘形,但快斗還是沒能抑制住那種勝利帶來的快意,踱步走到了她面前。
反正他本來就要找機會靠近白馬探,這就算是……嗯,沒錯,這是一次雙贏。
沒有一個警衛動手抓他,甚至沒有過來阻攔一下的想法,因為內心的驚慌,他們的注意力已經渙散到無法分辨他的真身和遠處屏幕上的投影了——這就是氛圍的力量,它使人們的意識集合成了一個不穩定的群體,而在群體之中,人的意志很容易受到某種暗示的操控。單獨的個體是難以抵禦這種群體性影響的……即使是這位白馬教授也不例外。
通過眼角的餘光,快斗注意到了那位小偵探臉上僵硬的表情……是被銀幕上的人影嚇到了嗎?也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呢。
「白馬女士。」快斗執起她的手,對方沒有拒絕,他便向她行了一個吻手禮,「許久不見,你看起來還是那麼光彩照人。」
白馬四十二打量了他一會兒:「你不該學你父親講話的,你們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像。」
快斗的喉嚨一陣緊縮——保持撲克臉,他告誡自己:「我有千萬種聲音,女士,我可以聽起來像一位父親,一個孩子,甚至可以聽起來像你。」
「你可以盡情選擇一個讓你自己滿意的理由,基德二世。」對方嘆了口氣,「說實話,我原本是想把體力活丟給我的助手去做的,這也是我把樣本交給他的原因,但現在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哈,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幸好兩者的差距不算很大。」
他微笑著回答:「比起像狗一樣喜歡跟在身後嗅尋的偵探,我當然更中意您這樣美麗的女士……」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話。
子彈擊中了他背後的巨型投影,一陣嘈雜的電流音過後,那塊銀屏徹底黑屏了……仿佛是某種不詳的預兆。
其他屏幕上,穿著喪服的女人依然走在那條沒有盡頭的走廊里,好似一個在不同屏幕之間徘徊的幽靈。
快斗慢慢地退後了半步,但還是沒能離那個黑黢黢的槍口太遠。
「雖然我不是一個很有幽默感的人,但我一般也不反感別人的玩笑。」對方冰冷的聲音撫平了空氣中焦苦的火/藥味,「可惜這個玩笑不是……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有點惱火了。」
「女士……」他勉強維持著笑容,「您可真是一位直截了當的武鬥派。。」